,而是好象有其他什麼目的。你看這張大床,其實也是本來就有的。”
“嗯,確實很奇怪。”
老人疑惑地問:“年輕人,你不會是警察吧?”
“不,當然不是。”
“好了,你說過你願意租這房子的。這房子確實不怎麼樣,租金就一個月兩百塊錢吧,先預付一個月,立刻就可以住進來。”
馬達猶豫了一會兒,他又環顧了房子一圈,也許,在這房子裡隱藏著什麼東西,他下定了主意,把二百塊租金預付給了老人。
“老伯伯,我想先一個人待一會兒。”馬達低聲說。
老人很知趣地離開了房間。馬達關上了房門,獨自在房間裡來回地踱著步,他每一步都能在木地板上踩起一陣灰塵。牆上是簡單的石灰粉刷,沒有掛任何東西,天花板已經有很多地方都發黴了。而那張床,顯然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睡過了。
周子全為什麼要租這個房間呢?他的妻子容顏也在外面有一間小屋,他們真是一對奇怪的夫妻。馬達搖搖頭,他實在難以理解。
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暗了,雨水打在窗外的樹葉上,構成了一組特別的音畫,給人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馬達心想,人如果住在這種地方,遲早會得精神病。他一把推開了門,衝了出來,穿過陰暗的走廊,走到門廳的時候,又聽到了那老人的聲音:“你出來啦。”
馬達定了定神,回答:“是的,我想我應該走了,過幾天我再回來吧。”
“那你先把鑰匙拿好。”老人把房門鑰匙交到了馬達的手裡。
“謝謝。”然而,馬達發覺老人依舊用一種特別的眼神看著他,他不解地問:“老伯伯,怎麼了?”
老人有些猶豫地說:“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本來,前面那個房客來租的時候,我是不準備把那個房間租給他的,只是因為他肯出很高的價錢我才破了例。”
“為什麼?”
“因為傳說在那個房間裡——”老人先是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然後把嘴巴貼到了馬達的耳邊,以極輕的聲音說出了兩個字:“鬧鬼——”
第二十七章
墓地。
清晨的雨霧籠罩著郊外的田野,遠方的農舍正升起炊煙,今天既不是清明也不是冬至,墓地裡幾乎空無一人,除了死人以外。
馬達右手捧著一束鮮花,左手撐著傘,雨水打在傘面上,發出清脆的迴音。他穿過雨幕,踩著一地泥濘,經過一排排的墓碑,來到了公墓的最裡面。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容顏依舊一臉倦容,輕聲地問。
馬達繼續向前走去:“因為,今天是她的兩週年忌日。”
“是她的墓?”
容顏的臉色立刻變了,轉身就要向後走去,但被馬達一把拉住了。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馬達緩緩地放手了。容顏低下了頭,一些雨水飄到了她的臉上。馬達看著她的眼睛說:“你認識她,是不是?”
“不,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馬達點點頭:“現在,你可以見到她了。”
他帶著容顏又往前走了幾步,在一塊白色的大理石墓碑前停了下來。在墓碑的中間,刻著羅沁雪的名字。在名字的上方,還鑲嵌著一塊瓷質的照片,照片裡的年輕女人在微笑著,是的,她很美。但更重要的是,照片裡的那張臉,和容顏很象。
除此之外,墓碑的右下側還刻著一行字:兄羅新城泣立。
馬達把鮮花放到了墓碑前,雨水很快就把鮮花打溼了。他默默地站了一分鐘,容顏也沒有說話,他們看起來就象是兩尊雕塑。
他終於說話了:“就在兩年前的今天,在市裡那片人工竹林邊的馬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一個美麗的女人死於一輛計程車的車輪下。那個計程車司機,就是我。”
容顏沉默了片刻,然後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世界真小啊。”
“你和她,到底有什麼關係?”馬達覺得一定還有什麼事。
“不,從我的角度來說,我和她沒有關係。”容顏仰起了頭,一些雨絲飄到了她的眼睛裡,“但是,從我丈夫的角度來說,她是我的前任。”
馬達的身體微微一抖,許多東西從他的心頭一掠而過,時光幾乎倒流,他的眼前又出現了整整兩年以前的那一幕,羅沁雪那張臨死前的臉。他的手一鬆,雨傘幾乎要被風吹掉了。
他終於明白了,輕聲地問:“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