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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就FD大學吧。”我倔強著堅持道。
“你的成績好,可以考上這所學校,為什麼不考呢?LG大學法學院要比FD的法律專業好的多,為什麼不願意呢?”抬頭只見她輕咬著下唇,一臉憂傷。
“不要就是不要。志願我已經填好了,就這樣吧。”從不覺著自己有那麼倔強,但那刻,我卻冰冷地拒絕著,要知道,我從不會用這般態度對宇說話。
“……”宇再沒說些什麼,或許宇在我的話語中,聽出了決心,聽出了無法改變的堅定。
可我總隱隱的,覺著宇仍舊有心事,在纏繞著糾纏著她。想問卻又不好開口,因為我們早已習慣了,習慣了在一邊,默默等待對方開口,待她願意開口時,自然會將心事對我述說。可直到高考結束,宇都沒有對我開口,說出令她掙扎許久的心事。
高考後的第三天,便和宇一起收拾了包裹,學校組織所有高三學生一起去了三亞。因為我們這群曾經的孩子,經歷了高考,更到了十八歲,一個花季雨季的青春年月。
三亞是海南最出名的旅遊勝地,那裡的海邊比起DH農場的大海,要更為湛藍深邃。身邊的同學都被三亞的自然風光所震撼迷戀,而我卻從宇的沉默中,感到了淡淡的悲傷,無論如何都笑不開懷。
“姐,你的生日快到了。要仔細聽我晚會彈奏的曲子,只為你一人所唱的歌。”跑到宇的身邊,嬉笑著告訴她。自從高一時在EC劇場唱了一曲《夢醒時分》,之後只要是學校組織表演,我總會被拉到臺上,彈上一曲,這次也不例外。
軍姐倒是很早以前就催著我,趕快報個曲目名稱給她,我卻總是推搪著她。因為我想給宇一個驚喜,自然不能早早的將曲目名稱說出來。
我就一直憋著不告訴任何人,晚會的表演曲目,直到晚上司儀主持極其尷尬,又模稜兩可的介紹道:“下面請高三(3)班的沈希同學,為我們帶來一首鋼琴曲,大家掌聲歡迎。”
“下面這首《春泥》送給那個,總稱我為傻瓜的傻瓜。還是那句話,我沈希,希望你永遠快樂,沒有憂傷。”看著臺下的宇,想起第一次在臺上尋不到她身影時的無助,想起了那次說出這句期盼時的哀傷。此時全沒有了那般心境,因為宇就坐在離我不遠處的臺下,聽我緩緩地彈唱著,一首用真心,只為她一人唱的歌:“
漫天的話語,紛亂落在耳際
你我沉默不回應
牽你的手,你卻哭紅了眼睛
路途漫長無止盡
多想提起勇氣,好好的呵護你
不讓你受委屈,苦也願意
那些痛的記憶,落在春的泥土裡
滋養了大地,開出下一個花季
風中你的淚滴,滴滴落在回憶裡
讓我們取名叫做珍惜
迷霧散盡,一切終於變清晰
愛與痛都成回憶
遺忘過去,繁花燦爛在天際
等待已有了結局
……”
回到座位上,坐定後,望向了身邊的她,輕聲問:“聽懂了嗎?”
“……”
當全場的孩子,一人手中拿著一支白色蠟燭,集體起立。許著成人的第一個願望時,我望向身邊的宇,深情的望著,默默許下心願:和宇,今生相伴,攜手到老。
當初還挺不能理解,學校為什麼非要到這麼遠的地方,辦個兩天一夜的晚會。可真當我手捧蠟燭時,卻忽然覺著很神聖,用盡所有的虔誠心,許下了心願,一個有宇有我的心願。
成人典禮後,躺在旅館的房間裡,懶得動彈。宇走到了我的身邊,理了理我的髮絲,寵溺著問:“希,你成人了,我總得表示表示。想要什麼呢?”
我似開玩笑的說了句:“你。”
“……”她突然就不言語了,這種沉默讓我有些窘促,趕忙說道:“開玩笑的,索個擁抱,總行吧?”
“……”
“哎呀,是你要問我要什麼的。告訴了你,又不給。索個擁抱都不行嗎?”嘆了口氣,轉了個話題道:“明天就要回家嘍,還挺想家的呢。姐,你呢?想不想那個小窩?”
“希……”宇打斷了我的話,輕聲地喚著我的名,過了好久,她開口了:“希,我把你的志願給改了。填了北京LG大學法學院,我知道你一定能考上的……”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我急了,慌慌張張有些踉蹌的站了起來,拉住了宇的手,說:“別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