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因為魏何太愛他,如果這些都承受不來,那就不叫愛了。
可是現在呢?魏何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要逃,逃的遠遠的。魏何害怕的是再一次的被玩弄,害怕的是再一次受傷,他都不想再經歷。
他在魏書手裡死過一次,他不想重來一次。
不知不覺睡著了。
魏何做了一個很長長的夢。
夢到小時候,被母親牽在手裡,帶著他去看戲,夢到第一次見到魏書,那個好看的讓小魏何傻愣愣的樣子,夢到嚴厲的魏常德教訓自己不準再做壞事,夢到尖酸刻薄的二姨太對魏書說難聽的話,夢到魏立琰冷著臉將攬著魏亮無視自己,夢到溫婉的三姨太笑眯眯的看著他寵溺的摸著他的頭,夢到魏媛媛咋咋呼呼的叫著自己二哥朝自己跑來,那是隔了很長很長時間的記憶,溫馨的叫人直掉淚。
再後來魏何又夢見自己偷偷的看魏書,想著魏書的樣子自-慰,和魏常德歇斯底里的爭吵,和二姨太鬥嘴,和魏立琰打架,嘲笑傻子魏亮,掉淚的三姨娘和魏媛媛,大片大片的鮮血,死掉的工人,被挖了眼珠的魏常德,滿手鮮血的自己殺了魏常德,瘋瘋癲癲的二姨太,砰!一團形成惡魔樣子的火朝自己撲過來,眼前一片猩紅……
遠遠的,模糊的,魏書站在那裡,略帶困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然後化成眼淚掉了下來……
下船後魏何站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有些暈眩,他有些慌張,腳下站不穩。
他終於離開了那個地方,接下來要過什麼樣的日子?
眼淚沒有防備的掉下來,大滴大滴的掉,眼前一片模糊,魏何一手推開行李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自從母親去世他便沒有哭成這樣過。
歇斯底里的哭,像要把所有的眼淚都哭幹一樣。
“先生,你怎麼了?”有人在旁邊問他。
魏何頭也沒有抬,哭聲還在繼續。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個姑娘,也是那個樣子旁若無人的哭紅了眼,現在這種相似場景讓魏何想發笑,卻是笑不出來,反而逼出更多眼淚。
“你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人又問。
“我只不過愛了一個人,有錯嗎?”這句話一個一個字從魏何喉嚨僵硬的蹦出來。
那個路人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問題,停了一會就往前走。
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瘦高的年輕人將手插在袋子裡靜靜的看著後面那個蹲在地上哭的人。
魏何哭成那個樣子,旁邊圍了不少人看熱鬧。而魏何一點也沒察覺到那些人的目光,他只是覺得這種崩潰感他不會再有了。完完全全的,徹底的失去了所有東西。
一個高個子的年輕人走到那個蹲在地上哭的男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雙好看的眼睛裡一片柔軟和疼惜。
高個子說:“你沒有錯,你愛的那個人有錯。”
哭的男人卻猛地搖頭,但嘴裡發出的嗚嗚聲無法辨認他說了些什麼。
那個高個子又說:“你別哭。”
那個高個子似乎是認識那個男人,然後彎下腰去要去將男人給抱起來,男人卻死死的蹲著不肯依他。
圍觀的人都好奇這兩個男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氣氛那麼曖昧詭異。
高個子見他不肯起來便輕輕的跪了下去,將那個男人給摟在懷裡,“是哥哥錯了,以後不會再這樣。”
原來是兄弟……
圍觀的人舒口氣,猜想可能是兄弟倆鬧了矛盾,便走開了。
陶少然、不,應該說是魏書,他將魏何摟在懷裡,一隻手揉在魏何的頭上,輕喃道:“阿何別哭啊……”
“不是說一心一意只對我一個,和我一個人糾纏嗎?阿何說的話,哥哥都當了真。”
“阿何和哥哥要繼續糾纏下去,才是剛開始,怎麼可以離開哥哥?”聲音越來越沙啞,懷抱越來越緊,壓的魏何喘不過去來。
“對不起……”聲音裡有些輕顫。他曾想過時間倒回去的很多種可能,不管怎樣他都會殺了惡他該殺的人,怨恨一直都是隻增不減不管怎樣他也不會手軟,可是每一種結局他都不會傷害到魏何,一丁點都不會。
“我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在意過,阿何你對我說愛,起初,哥哥是不信的。可後來,信了,也覺得可笑,可是……”
懷裡的身子一僵。
“阿何別再不愛哥哥。”
最後一句話中的脆弱將魏何所有防備都擊潰。
張開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