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爆發,就會殺掉所有的親人。”
這倒是個不常見的訊息,兩名水手發出驚歎聲,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
“所以說,寒星家族的人都死光了?”
“還有一個。”傭兵彈了彈菸灰,“不過跟死光了沒區別。”
面對友人不解的目光,有疤水手解釋:“凱因那個妹妹活下來了,不過她剛剛成年,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家族產業。”
紅髮水手明白了。
怪不得寒星家族的船隊接連被搶,人都死光了,沒有強大的戰士護航,不搶他們搶誰?
“聽說他們只剩下最後一支船隊了。”年輕傭兵將菸頭摁熄,露出嘲弄的笑,“現在外面都在說,這支船隊可能也回不來了。到時候,阿爾卡納家族又要消失一個。”
據傳,海都的文明始於二十二個阿爾卡納家族,從第二紀元延續至今。但在漫長的歲月裡,一些家族不可避免地衰落,從而消失在這片勇士之地。
寒星家族如果沒落,那麼還處於頂端的,就只剩下三個家族了:海都現任的執政者高塔家族,前一代統治者審判家族,以及近年來以結晶機關聞名的處刑人家族。
他們三人都是底層出身,對於一個貴族家族的消失並不覺得惋惜,甚至有點幸災樂禍。
有疤水手咕噥:“消失了才好,這些貴族沒幾個好東西!”
另外兩人點頭附和,接著說起了近期的傳聞。哪位冒險家找到了不為人知的寶藏一夜暴富,哪家商行最近釋出了報酬豐厚的任務等等。
吧檯旁,露娜咬住嘴唇,努力控制住情緒。
她告訴自己,此刻的憤怒沒有任何作用。她來這裡,是為了解決問題的。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喝罵聲:“小兔崽子,交出你偷的東西,不然老子砍了你的髒手!”
露娜順著聲音看過去。
不遠處的酒座裡,一個手臂有著大片紋身的大漢緊緊抓住一名少年。
這少年就是剛才接待她的那位。他憋得臉頰通紅,嘴裡辯解道:“先生,我沒有偷你的東西。”
“沒有?”大漢想掏他的口袋,但被少年緊緊捂住了,就大聲喊道,“那這是什麼?銀幣!憑你的工資,要多久才能掙到銀幣?”
他轉頭向周圍的酒客說明情況:“這小子趁我押注的時候偷拿了錢,他可真會挑時機,老子還以為自己輸光了!”
這條街區上,小偷小摸可不少,有相同經歷的酒客們點了點頭,附和道:“這些小兔崽子可精了,專門挑你上頭的時候,被偷了也以為自己輸掉了。”
大漢得到認同,得意洋洋地回頭斥罵少年:“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快把偷的錢交出來!”
少年氣得發抖:“我沒有偷!這本來就是我的錢!我今天早上才領的工資!”
大漢毫無顧忌:“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它是你的?”
“我……”
銀幣都長得一樣,他哪有什麼證據?少年答不上來,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四周。然而酒客們都在看熱鬧,其他侍者也不願意為他得罪客人。
他緊緊攥著那枚銀幣,又氣憤又委屈。這筆錢對他來說是難得的收入,如果被人搶走的話……
這時,一隻手忽然伸到他面前,耳邊傳來低柔的聲音:“給我看看。”
少年愣了一下,抬頭看過去。
是他剛才接待的斗篷女士,酒吧幽暗的光線裡只看到她模糊的臉部線條,不過伸出來的這隻手白皙柔韌,應該還很年輕。
喲,有人多管閒事?
看客們興致勃勃,大漢則警覺地盯著她,聲音帶著敵意:“你想幹什麼?”
露娜平靜地回答:“只是看看。怎麼,怕我拿走你的錢?”
這麼多人在,要是說自己怕拿走,那不是太丟人了?而且,錢上面又沒有標記,她能看出什麼?大漢坐回去,滿是紋身的手臂張開,大喇喇靠著沙發,滿不在乎地說:“好啊!你要看就看,說不定上面寫著名字呢!”
這句話引起了一陣笑聲,閒得無聊的客人們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熱鬧。
露娜再次看向少年。
或許是她的鎮定感染了對方,少年猶豫了一下,鬆開手。
露娜拿起那枚銀幣,仔細看過正反兩面,又低頭聞了聞,問他:“這個,你哪裡得來的?”
少年毫不猶豫地回答:“這是我上一份工作的工資,今天早上剛從商行領出來的。”
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