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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晚上九點,佩蘭家的家族聚餐被安格斯拒絕了。一直生病的理由給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他可以以不舒服為理由為自己拒絕很多聚會。安格斯是故意的。從下午的陽臺窗簾後,他看到姐姐加伊娜迎接放學回來的女兒佩蘭。耶茨,那對母女在門口親暱的談話,我們前面提到,加伊娜那邊和這裡只有十幾米的距離,街道並不寬。安格斯嫉妒的看姐姐親吻少女的額頭。她幫她整理亂髮,她們說笑著不時的看著這邊。

安格斯很矛盾,骨子裡,姐姐是獨一的,那個家每個人現在都奢侈的分享著姐姐的愛。他無法得到的,他們就在那裡輕易的浪費著。安格斯第一次覺得姐姐離他很遠,那是姐姐的家,姐姐不再屬於自己了。於是他寂寞起來。

我們的世界是單一的,不管你如何幻想這個世界,不管你如何幻想地獄以及天堂。但是你所能涉及的就是你能感受到和觸控到的。初始人的世界是矛盾的,他們有兩個世界,自然的世界,人類的世界。他們可以放開人類的世界去享受植物甚至大地的呻吟。這很奢侈。

午夜十一點,安格斯換了一套夜色底暗的運動衣,他把帽子扣在頭上,悄悄攀著窗沿利落的蹦到屋頂。路過五樓的時候,不小心他看到了五樓的薩洛揚先生正把那位梅蒂奇先生按在自己的膝蓋上,他們做的事情不說也能明白吧。梅蒂奇先生的哭泣觸動著安格斯,他想起自己每次到達那個境界也會哭泣。一點雨花無意掉到他臉上,他立刻劇烈搖頭,天哪,他是怎麼了,被傳染了嗎?竟然在這裡玩起了偷窺,而且還看了十幾分鍾了。

安格斯逃命一般點著小城屋頂的借力處。猶如影子一樣穿行在城市中,正常人的眼速根本無法看到他,如果真的要去感受的話,大約只能感受到一陣風吧。

安格斯不知道要去那裡,他對這裡是陌生的。於是鬼使神差一般,他去了那個被聖。麒煬稱呼為愛的小屋的那個俗氣地方。

還離那裡十多米,安格斯一頭爆汗的竟然聽到口哨和歌聲。說實話,比較。。。。。。那個,這算什麼?聖。麒煬的惡趣味嗎?

那是一支異常老的童謠,是關於被冤枉的知更鳥的故事。看吧,我們的聖。麒煬先生,猶如建築工人一般,拿著大鐵鍬挖著地基,他一會冒出幾句,一會吹幾下口哨,似乎乾的還很愉快。

“。。。。。。誰殺了知更鳥?是我,麻雀說,我殺了知更鳥,用我的弓和箭。誰看到他死?是我,蒼蠅說,我看到他死,用我的小眼睛。誰取走他的血,是我,魚說,我取走他的血,用我的小碟子。

誰來做壽衣,是我,甲蟲說,我將為他做壽衣,用我的針和線。

誰來挖墳墓?是我,貓頭鷹說,我將為他挖墳墓,用我的鑿子和鏟子。誰來當牧師?是我,烏鴉說,我將為他當牧師,用我的小本子。

誰來當執事?是我,雲雀說,如果不是在暗處,我將當執事。

誰拿火炬來?是我,紅雀說,我將拿它片刻。我將拿火炬來。

誰來當主祭?是我,鴿子說,我將當主祭。為吾愛哀悼。

誰來抬棺?是我,鳶說,若不經過夜晚,我將抬棺。

誰來扶棺?是我們,鷦鷯說,還有公雞和母雞,我們將扶棺。

誰來唱讚美詩?是我,畫眉說,當他埋入灌木叢中,我將唱讚美詩。

誰來敲喪鐘?是我,牛說,因為我可以拉鍾,所以,再會了,知更鳥。

當喪鐘 為那可憐的知更鳥響起,。。。。。。。。。。。”(恐怖的鵝媽媽童謠選)

好吧,可以這樣想像,一個深黑的半夜,一個美麗蒼白的紅髮男人,唱著恐怖的童謠,雖然是殺死鳥的故事,但是他在地上還挖著大坑,這樣很恐怖吧?安格斯扶著大樹,看著那個人,不知道雨水還是汗水,緩慢的從他額頭慢慢流下。

安格斯先是覺得聖。麒煬是個變態,絕對是個變態。接著伴隨著雨水越下越大,他突然發現,那個連蘋果皮都懶得削的人,難道他想自己蓋這個房子嗎?那個他說的世界上最幸福的屋子,他們的家?安格斯站在樹丫上看著那個人揮汗如雨愉快的唱著歌,鏟著泥巴。突然淚如雨下。

聖。麒煬突然停下工作,四下看著,如果是之前的安格斯,他發現他是輕易的事情,現在的安格斯,只要他想隱藏自己,聖。麒煬發現他是不容易的。安格斯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轉身迅速離開那個地方。不能被他看到,不能在他面前軟弱第二次。。然後再聽一次,啊!你輸了。。遊戲結束了,或者其他什麼的。。。。。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