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
冥婚需要靈媒牽線,秦逸生就請來一個坊間盛名的神婆。
被黑色窗簾拉住的大廳裡,顯得有些壓抑,聽完神婆的話,秦逸生沉著臉坐在對面的沙發,不悅地說:“你說什麼?”
神婆一臉為難,“你問幾次都一樣……辦不了就是辦不了!”
秦逸生一手推掉桌上的工具,支起身子,逼近神婆,語氣低沉地說:“我不是在問你,而是命令你,怎麼辦?需要多久?你最好想好再說。”
神婆被秦逸生的眼光看得腳底發寒,卻還是猶猶豫豫地說:“你們八字相剋,本就是你死我活,不宜就糾纏。且萬惡淫為首,你與他本是同性,又是兄弟,犯·□□、*罪,若真結了冥婚則永世不得超生,此罪一。你父害他性命,你又多番設計推波助瀾,此罪二,當受雷擊。你不敬屍骨,又未受到陽間制裁,雙罪並罰……你若還一意孤行,就是罪孽滔天,且天理難容。”
秦逸生呵呵笑道,嘴角的弧度異常滲人,“我就是逆天而行,又能怎樣?”
神婆:“你就是逼我,我也辦不了……更何況你還有一塊絆腳石。”
“絆腳石?”秦逸生眼珠子慢慢轉動,最後盯緊神婆,“誰?”
神婆:“不知道你之前是否碰過僧侶的遺物?你犯虐本是陰私事,要偷偷摸摸地來,可前方佛光大盛,無所遁形!”
秦逸生還在思索,門外突然想起敲門聲,神婆驚了一下,趕忙收起掉到地上的工具,現在國家管制極嚴,宣傳封建迷信是要被抓的,秦逸生還在奇怪誰會一大早就敲門,河伯走過去開啟門,看見一隊警裝人士,宮氏傳媒的總裁則站在最後面。
河伯問:“你們找誰?”
帶隊隊長出示了一下證件,說:“有人舉報陸紳涉嫌肇事殺人,請讓我們進去。”
河伯頭皮一緊,說:“陸導不再,你們下次——”話還沒說完,秦逸生走過來,笑眯眯地衝辦案人員說:“他在二樓。”河伯驚怔地看向秦逸生,秦逸生卻置若罔聞,還順手指了指陸紳臥室的方向,河伯只能跟著快跑上去。
宮戚最後走進門,衝秦逸生問道:“骨灰在哪?”
秦逸生知道這位給付丞雪收了屍,抱臂看著宮戚,似笑非笑地說:“憑什麼告訴你?”
宮戚皺眉,“入土為安。”
秦逸生感到好笑,就真得笑出聲來,嗬嗬嗬嗬像是地獄裡爬出的惡鬼。
這是二樓傳來河伯的驚叫聲,劃破房頂,秦逸生笑聲戛然而止,疑惑地抬頭看向二樓,似是想到什麼,先衝向一樓的某個房間,果然見付丞雪的骨灰沒了,這時宮戚已經走上二樓,秦逸生也跟了過去,等到兩人推開門,就看見一屋子人擠在浴室門口,一個警察神情嚴肅地撥打了120。
宮戚憑藉身高優勢,一眼就看見浴室中的情景。
陸紳臉白如紙的躺在浴池裡,身下的空缸鮮血染紅,褐色血塊邊沿還堆著沒有融進血水的骨灰,旁邊的地板上滾落著空掉的骨灰罈,都顯示出一個訊號:
陸紳自殺了!
從血液氧化的顏色和凝固程度可以看出,早已回天乏術。
——【中篇·第二世】——
人有沒有前世?
這個問題李律從未糾結過……活好當下就可,前世後世與否,那也是過去和未來才會操心的事,與現在無關。可在苗美麗去世後他生病的那晚,他卻隱隱約約摸到了那個玄妙的壁壘,雖然還不甚明晰。
無數個夜晚裡總有一種意念在他腦海中盤旋,指引他去做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苗氏去世時,他想過休學,然後這個意念阻止了他,讓他去掙錢,走了金錢的捷徑,譬如某個彩票的號碼,獲得了一筆不大不小的金額?不會引起注意,卻也解了燃眉之急。
開始他以為這個意念是讓他致富……這讓他不感興趣,甚至一度違抗那個意識,可心裡盤繞不去的預感又讓他再次聽命……那種預感,似乎他一意違抗就會有不好的事情降臨在付丞雪身上。
付丞雪。
李律心中喃喃著這個名字,選擇了順從。
意念第二次出現是在他某日不經意發現一箇中年人尾隨付丞雪。那個意念突然在腦中爆開,讓他失腳跌倒在地,頭痛欲裂。偽裝成路人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和善地扶起他,關切地問:“你怎麼了?用不用打急救?”
李律抬頭看著這個面善,甚至顯得有些懦弱綿軟的男人,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意念會如此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