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部落漸漸被隔開,停止了衝殺的步伐,用疑惑的驚恐的眼神看著他們,匈奴王庭的精銳為何會到了此處?
五百騎兵將這兩個部落的人馬團團圍住,須卜謨親自帶人隔開他們,打馬從他們交鋒的中間緩緩走過,“你們誰是首領?出來向我答話?”
遲疑片刻,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和一名髡髮的壯漢從人群中走出來,跪倒在須卜謨的馬前,“敢問貴人有何吩咐?”
“你們是這兩個部落的首領?”須卜謨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將他倆帶到中行說面前,其餘屬下則繼續將這兩個部落的部眾圍在一起。
“此乃大單于王庭中的天王!爾等還不趕緊拜見?”須卜謨點明瞭中行說的身份,然後向中行說介紹道,“天王,那名頭髮花白的老者是薪犁部的首領薪犁定,那名髡髮的漢子是屈射部的首領屈射若鞮。”
“屈射若鞮/薪犁定拜見天王!”兩名首領齊齊跪倒參拜,對方既然有王號,那麼在他們心中就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哪敢輕易怠慢。
“你二人同為昆邪王的部署,為何卻要廝殺?”中行說緩緩問道。
“啟稟天王!他。。。。。。”屈射若鞮和薪犁定同時開口,一張嘴就要指責另外一個。
“都閉嘴!”中行說冷冷的瞪了一眼,伸出馬鞭指了指年長寫的薪犁定,“你先說!說話期間屈射若鞮不許插嘴!否則定斬不饒!”
“多謝天王!”薪犁定再次行禮,“有勞天王過問,我薪犁部前些日子遵從昆邪王之命,派出青壯圍捕漢人使團;誰知那漢人使團極為狡猾,不僅沒有西去,反而燒了我薪犁部的乾草、帳篷!”
接著他狠狠瞪了屈射若鞮一眼,“而屈射部與我薪犁部近在咫尺卻未曾受到漢人襲擊,這一定是屈射部勾結漢人!我薪犁部是為死去的部眾報仇而來!”
“你胡說!我屈射部一向忠於昆邪王!怎會做出這種事來?”屈射若鞮顧不得中行說的警告,連忙分辨道,“你們恐怕是看上了我們屈射部的糧草、馬羊吧?想靠打劫我們熬過這個冬天!我屈射部有得是勇士,絕不會怕了你們!”
稍一思索兩人的話,中行說更相信屈射若鞮一些,屈射部遠離大漢,又怎麼會去投靠這支漢朝使團呢?反而薪犁部想透過搶劫屈射部從而為自己謀得一條生路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人真是好毒的算計啊!先是燒燬了敢於出戰部落的乾草,讓他們無法過冬,從而威脅其他各部落的青壯趕緊返回部落!另外那些遭受損失了的部落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們只能去打劫其他部落以求生!如此以來昆邪王恐怕要損失大了!
一畝土地只能長得出這麼多的莊稼,同樣的,一片草原每年也只能長得出這麼多的乾草,養活這麼多的牛羊!大漢使團燒燬了一個部落的積蓄,他們想要活命就只能去搶劫別人!而其他部落肯定也不會坐以待斃!雙方都是為了活命,除非有能夠提供足夠的乾草糧食,不然他們的廝殺永不會終止!
因此儘管想明白了此中的道理,中行說還是沒辦法阻止這些匈奴部落的內鬥,他只能幫著屈射若鞮斬殺完薪犁部的部眾,然後帶著從屈射部獲取的補給繼續向西。
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屈射部剩餘的青壯更多一些,讓屈射部活下去顯然更符合匈奴的利益;大草原上的競爭就是如此的殘酷。
一路西行,中行說一行人不止一次看到同屬於昆邪王的部落為了過冬的乾草而展開廝殺,他的心思也越來越冷!昆邪王肯定是承受不住如此嚴重的打擊的!恐怕他早就撤走了士兵,為大漢使團讓開了西行的道路吧?一想到這些,他就恨不得立刻飛奔到昆邪王的王帳之中,去阻止他這個愚蠢而又怯懦的決定!
可是他來的終究晚了些,此時李悠所率領的大漢使團已經再次踏上了西行的道路!開始時依舊有人阻攔,但是在堂邑父認出這些人來自哪個部落,並帶著士卒們去到這個部落又放了一次火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於阻攔他們了!
又向西行走數日,草色漸漸退去,露出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茫茫黃沙!堂邑父看到此景連忙回到李悠身邊彙報道,“啟稟使君,我們眼下馬上就要離開了匈奴的領地!再也不用擔心匈奴的追殺了!”
隊伍中立刻掀起一陣兒騷動,那些緊張的四處打望計程車兵們也放鬆下來露出笑意!李悠也當即輕鬆許多,這真是撞破鐵籠逃虎豹,頓開金鎖走蛟龍!沒有了匈奴人的阻攔,還有誰能擋住自己前往大月氏的路?
“好!堂邑父,此地叫什麼名字?距離大月氏還有多遠?”李悠興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