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是不是李建國啊?唉,老同事了……”
我當然不知道李主任是不是李建國,但老領導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是印象非常深刻,沒有什麼錯誤,我便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當年他是革委會的主任,應該對我父親的情況比較熟悉,我就是想問一下他老人家的電話和住址,想登門拜訪一下……您知道,一個政治上存在問題的家庭,不管在什麼環境中都是有些……抬不起頭來,這些年了,我父親就因為這個鬱鬱寡歡……這不僅是我入黨的問題,更重要的是父親的名譽……也許他確實犯過錯誤,但您剛才也說了,那是那個時代不正常……我就是想讓李主任能給開個證明,證明我父親並沒有像人們所講的那樣是蘇修分子,是漢奸……”
“哦?哈哈哈,小夥子,大概不是這麼回事吧?學生怎麼會有這樣的罪名?我可是聊大的第一批領導,可沒記得有這樣的情況啊。”
“也許……老校長,您知道,大概也不是這麼回事,我母親也不願跟我提起父親的事情,可我畢竟已經大了,不能再生活在這樣的陰影下,我只想真正地瞭解一下父親的過去……”
“唉,小夥子,恐怕你要失望了,老李三年前就不在了……他是浙江人,他退休後舉家搬回老家了。這樣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來我這裡,我給你證明。唉,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當年不過就是兩政治觀點不同的派別的爭鬥罷了,今天看來那都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那個不正常的年代,冤假錯案太多了,估計你父親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最多可能就是兩派鬥爭時失敗,學生能犯什麼大錯誤?放到現在看都覺得好笑了,這樣吧,如果你真的需要幫助,隨時都可以到我這裡來,我能幫上忙的一定給你幫。倩倩那丫頭好久也沒有來了,來的時候讓她帶你來,呵呵,反正我現在退休了,有的是時間,就是想跟你們年輕人好好聊聊天。”
“好的,老校長,打擾您休息了,那好,有時間我一定登門拜訪。老校長,再見!”
掛掉電話後,拯救和吳天正翹著大拇指朝我笑,絕對的馬屁高手,扯謊都不帶臉紅的。
“都死去。完了,線索斷了,李主任已經去世了。”我嘆了口氣,接著說,“老老實實地到東昌湖邊找吧。”
老校長也許會知道當年學校的事情,但是應該不會比李主任知道得詳細,而且沙洲幽女在記錄中也沒有提及老校長。如果真要刨根問底地打聽下去,肯定會找到一些線索,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老校長不免又要受到傷害。夠了,恐怖散播的範圍已經夠大了,不能再擴散了。
正文 五十七 異變
對著地圖又詳細地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動路線,並標記了幾處重點尋查的地方,這幾年在東昌湖邊逛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對那裡的地形不說是瞭如指掌吧,也可以大體說個八九不離十。如果沙洲幽女的死亡過程真的像我們夢中的那樣,那麼這幾處無疑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好了,就這麼定下了。老洪,我們到空空那看看去,把明天的行動情況跟他說一聲。對了,你把那護身符給他帶個去,說句實話,我對他那個桃木劍不怎麼放心。”我收起地圖,站起身向拯救說,“上午的事情透著蹊蹺,說不定他就受了什麼不正常的影響。”
兩個人起身向宿舍外走去,到了樓下的小賣部,順便又買了點吃的,一邊走一邊往嘴裡塞。活著真好,可以湖吃海塞,可以拈花惹草,哪怕半死不活都讓人無法忍受。也許我們能躲過這場劫難,那對誰來說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也許我們躲不過,那麼就趁著現在就多享受享受,能吃就多吃些美食,能看就多看些美女。
別看著我們這些沒出事的幾個人都是一副輕鬆的樣子,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至少我的內心已經是過於憔悴了,誰知道我的明天又會是怎麼樣。從幾場噩夢的情況來看,只要一離開護身符的保護,那個該死的女人就要絞盡腦汁地來害我。有時我也想放棄了,有了護身符的保護,我反正是高枕無憂,其他人的死活與我何干?但是我不能,所以我還得繼續走下去。
拯救就能輕鬆嗎?不會。倒下那麼多人,還要到處跟我救人,還要跟我一起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有出了事的段娜和老六,他怎麼能安心,壓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空空會很舒坦嗎?更不可能。每天坐在電腦前守著,隨時檢查有無危險帖子的存在,而不像我和拯救一樣出了事還有個商量。好幾次的事情都幾乎把他逼瘋了,對自己知道秘密的懊惱,對自己是否會出事的恐懼,對時間出現時差的驚慌,他的心理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