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仙不停發出牛吼,只覺得骨軟筋麻,心中暗道:“這是何種異獸?為何我聽到它的聲音就有法力盡散的感覺。”
相柳縱身從沼澤中躍出,變作一個相貌粗礦大漢,這大漢長髮披肩,胸前肌肉高高鼓起,堅硬若岩石,腰間裹著獸皮裙,就像一個從洪荒中走出來的原始部落首領。
張慕仙見相柳化作人形,也撤去變化之術。
“你是誰?到底想怎麼樣?”相柳怒道。它雖為上古兇獸,卻曾被大禹所傷,不但留下暗傷,更被擊破心志。今日與張慕仙對陣,初戰失利,它就想求和。
張慕仙呵呵笑道:“你我俱為金仙,若放手一搏,定是我生,你死!信不信?”
相柳心中震驚,皺眉道:“你想說什麼?”
張慕仙道:“你曾被人王大禹擊敗,若我所料不錯,你的傷勢直至現在仍未恢復。金仙境混元無礙,但是一旦破損,就很難恢復。”
相柳被張慕仙看破,依然不服氣道:“不破不立,安知不能破而後立?”
張慕仙微微一笑,道:“貧道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你看這樣可好?我全力出手,你若能在我手下支撐九招而站立不倒,我就放你一馬,否則你給我當坐騎。”
相柳聽張慕仙如此說,身上湧起一股怒氣,長髮無風自舞。
張慕仙靜靜站在原地,他才不信相柳敢跟他生死相拼。
相柳見張慕仙一臉平靜,看不透虛實,沒來由心虛起來,收起氣勢道:“請出手!”它心中暗道:“同為金仙,我難道連你九招都接不住?”
有一點相柳沒有發現,在張慕仙連番言語打擊下,它下意識認為不是張慕仙對手,就連張慕仙提出九招之約,他亦沒有拒絕。張慕仙若是在交手過程中,堅定殺心,有九成希望將相柳斬殺。
張慕仙左手舉起,化手為刀,一刀斬向相柳。這一刀初出手平平無奇,至中途漸漸展露頭角,再接近相柳時,威力越來越大。
相柳臉色越來越凝重,張慕仙這一刀初始平凡,越來越玄奧,招至中途,已有招發必中的意境。
相柳金仙修為出現裂痕,然則眼光猶在,它已看出,張慕仙這一招充滿因果玄奧,只能抵擋,若是閃避,必被擊中。它雙手上架,擋住這一招。
“砰!”的一聲震響,張慕仙一記手刀斬在相柳手臂上。
相柳渾身一震,大半身體沒入沼澤中,刀力餘勁未衰,在相柳身後開出一個百丈寬,千丈長的大溝。
出乎相柳的意料之外,張慕仙並未乘勝追擊,反而是退後一步,給予相柳充分的時間準備第二招。
相柳拔身而起,身後溝壑也漸漸合攏,它心中十分納悶:張慕仙一招將我擊入地下,大佔上風,為何反而眉頭緊皺?他若乘勢追擊,必能形成連綿不絕的打擊,為何要給我重整旗鼓的時間?
張慕仙一招將相柳壓在下風,卻對那一招不甚滿意。他將因果之道融入手刀之中,發之必中,卻在最後關頭洩露了氣勁,在相柳身後開出一條溝壑。
“第二招!”張慕仙悠然邁前一步,行走過程中雙臂緩緩抬起,慢吞吞向前一推。這是一招最普通不過的“順水推舟”,在張慕仙使來,招式更加緩慢卻充滿行雲流水的味道。
浮雲常自在,流水任西東,正是張慕仙這一招“順水推舟”的真實寫照。
相柳只覺頭皮發麻,這招比上一招更加玄奧,招式剛起,他心中已升起明悟,躲不過。他只能架起雙臂,仍張慕仙推在臂膀上。
掌臂相交,相柳原地未動,臉色卻變得通紅,全身虯結的肌肉齊齊蠕動,若有無數只小老鼠在他體內亂竄。
張慕仙后退一步,等待相柳化解。他在一推之間,將千百股勁力送入相柳體內,集中爆發。
“噗!”相柳吐出一口鮮血,腥臭無比,將腳下沼澤腐蝕出碗口大的黑洞。
“這是什麼神通?”相柳吐出一口鮮血,臉上殷虹退去,駭然問道。張慕仙這一招與前一招意境相同,無法躲避。
張慕仙微微一笑:“叫千錘百煉,怎麼樣?”
“好,好一個千錘百煉!”相柳咬牙切齒道。張慕仙手掌推在他臂膀上,他感覺到無數氣勁進入身體,化作數千柄大錘,在他體內不斷鍛打,幸好他是兇獸之身,體魄強大,才以輕傷為代價,曾受這一招。
“準備好了嗎,第三招來了!”張慕仙神態悠閒,還有餘暇徵求相柳的意見。
相柳凝神運氣,向張慕仙道:“請!”若是與其他人交手,他絕不會一味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