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能夠容你?”
敖烈聞言一滯,怔在當場,長久以來,他所受的教育,無非忠於君父而已。在這個時代,不敬長輩是大罪,可以直接打殺。
陳榮生一聲嘆息,反而退後一步,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所有的抉擇,還要靠敖烈自己來做。
敖閏見敖烈怔住,喝道:“孽畜,還不快滾過來,將龍魂獻給為父,以報養育之恩。”他曾得到一條真龍,卻無法取得龍魂,不能轉化為真龍血脈。如今卻不同了,龍魂已融入敖烈體內,敖烈是他的兒子,血脈相通,他完全可以將敖烈體內的龍珠取出來煉化,就能間接獲取真龍血脈。
敖閏早已是天仙巔峰,限於資質,一直不敢向金仙衝擊,一旦他煉化真龍之魂,轉化為真龍之身,衝擊金仙只是等閒。屆時,他就能一統四海,與人界、天界分庭抗禮,還怕什麼末位淘汰?
敖烈臉色通紅,渾身怒氣勃發,從內心深處來說,他希望能親手斬殺敖閏,替母親報仇;可是,自幼所受的教育不允許他那樣做。
“摩昂,將敖烈拿下,我要將他剝皮抽筋。”敖閏有些激動。
敖摩昂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大聲道:“謹遵父王旨意。”他大步上前,一隻手按在敖烈肩膀上,另一隻手向敖烈丹田印去。他對敖烈始終有著一份忌憚,只有封住敖烈的法力,他才能放心炮製敖烈。
敖烈內心劇烈掙扎,生死危機之下,他肩頭一縮,身體直直向後退出五尺,擺脫了敖摩昂控制。
“孽畜,你還敢躲?為父親自出手拿你!”敖閏冷哼一聲,伸爪抓向敖烈。
敖烈望向陳榮生,陳榮生靠在大殿邊緣,打定主意袖手旁觀。有些事,必須自己拿主意,若敖烈堪不破父子人倫,註定難有大成就,也不值得他栽培。
“啊!……”敖烈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體猛然後退,撞破宮殿大門,化龍入水,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榮生一聲嘆息,敖烈竟然選擇了逃避。一個人不能直面自己,又憑什麼直麵人生?
敖閏一怔,呆在大殿之中,他沒想到敖烈會逃。他早在打敖烈的主意,所以從小對敖烈灌輸忠於君父的思想,已將這種思想種入敖烈靈魂深處,未料到敖烈竟然開始反抗。
“必須儘快抓住敖烈,抽取龍魂,否則那賤人的龍魂對敖烈影響會越來越大。”
敖閏年輕時,偶遇一條年幼的真龍。他欣喜若狂,傾盡西海之寶,對真龍悉心培養,意圖將真龍培養至成熟體,再透過“雙修”之法,盜取真龍血脈。
真龍有靈,那條真龍從小得敖閏培養,對敖閏有好感,卻在最後關頭窺破敖閏的陰謀,在生下敖烈之後,自盡而亡。
敖閏偷雞不成,只能繼續培養敖烈,待敖烈吸收龍魂之後,再間接攫取敖烈身上的真龍魂魄。
“父王,都是這個姓陳的壞我們好事,絕不能放他走。”敖望不知何時恢復人形,走到敖閏身邊道。說完話,他雙眼望向陳榮生,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
陳榮生見陸續有龍族高手進入大殿中,片刻後就有二十餘名天仙進入大殿,而且還有天仙不斷趕來。
敖望面露得意之色,暗道:“陳榮生,你劍法厲害,能夠擋住我龍族源源不斷的高手?”
敖閏看向靠在大殿一角的陳榮生,道:“閣下只要發下大道誓言,永不與我西海為敵,我可放你離開。”他總覺得陳榮生的身份不簡單,不想節外生枝。
陳榮生不屑道:“憑你們這些小泥鰍,也配?”
此言一出,頓時激起千重波浪。
“好膽!”
“不自量力!”
“敢汙衊我西海龍族,定要將他神魂泯滅。”
“將他的魂魄煉入神燈,日日以火焰灼燒!”
……
四周三十餘名龍族天仙,群情激奮,各種惡毒的語言不斷從他們口中冒出來。
“嗚!”一聲龍吟,一名龍族天仙現出原形,是一條身長十丈,渾身金光閃閃的四爪金龍。
“嗚嗚!”又一名龍族天仙現出原形,是一條黑龍,渾身漆黑如墨,口中吞吐毒霧。
其餘龍族天仙紛紛現出原形,寬廣的大殿都變得擁擠起來。
陳榮生被三十餘名龍族天仙圍在大殿一角,雙眼眯起,右手緊緊握在劍柄之上。他只是張慕仙的一具分身,怎會懼怕搏命?相反,此時他對以武入道相當有興趣,決意不動用本體神通,只以這一具分身對劍術的領悟對敵,看一看以武證道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