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天空閃爍幾顆星,人間一股英雄起,在馳騁縱橫。
嚴幼芳聽那蒼涼的歌聲隨著張慕仙的身影漸漸遠去,輕輕撫摸藏在胸口的那一片魚鱗,不覺淚流滿面,口中喃喃道:“張道兄,你雖慕仙求長生,在心底卻還是一個人啊!”
綠荷躡手躡腳來到三層,見樓船上滿目狼藉,艙壁更是破了一個大洞,自家小姐正站在破洞前,雙眼噙滿淚花,匆忙趕上前道:“小姐,這是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嗎?”
嚴幼芳搖搖頭,低聲道:“小荷,這些年我們去過多少地方?”
綠荷思索道:“東至大海西至兩界山,南抵桂林北至塞外,地方太多了,綠荷數不過來呢。”
嚴幼芳嘆道:“是啊,這麼多地方,是該倦了呢!”
綠荷道:“這裡亂糟糟的,我扶小姐去二層休息吧!”
嚴幼芳搖搖頭道:“我心倦了,想找一處地方隱居。小荷,你有願望嗎,我定會為你實現。”
綠荷理所當然道:“小姐的心願就是我的心願啊!小姐要隱居,我當然跟小姐一起。”
“以後生活會很苦,你怕嗎?”
“只要跟著小姐,我就不怕!小姐,咱們去哪裡隱居?”
“找一個白雲籠罩、沒有人能尋到的地方。”==
第三十九章 不擇手段
湖州府衙書房中,魚同坐在書案前滿面愁容,心中埋怨道:“魚同啊,魚同,你一時腦筋發熱,答應張道人那件事,如今如何敢做?可是你若不做,張道人又豈肯幹休?”
他提起筆想將這裡的情況書之於奏摺,剛寫了“臣魚同謹奏”五個字,卻再也下不去筆,心道:“我若將這件事奏上去,會不會被治一個妖言惑眾之罪?”一時之間好生為難,將筆端戳入鼻孔而不自知。
窗戶忽然被推開,魚同抬頭望見張慕仙正飄然而入,匆忙起身道:“仙長,可否拿住那妖怪?”
張慕仙道:“魚太守放心,那妖怪已被貧道打跑,不會再回來了。貧道那件事魚太守可否辦妥?”
魚同乾笑道:“道長勿急,牽扯此事的當事人大多已遷往他處,一一求證,需要一些時間。”
張慕仙眉頭一皺,“這魚同想拖延時間!”他因陳昌身亡之事,心情本就不好,臉色難看道:“魚太守在戲耍貧道嗎?”
魚同匆忙陪笑道:“豈敢豈敢,我已派出十幾路人馬前去搜集證據,但當年押運糧草計程車兵都已被打散到各地,有的離此更是超過千里,這一來一回怎麼也得半年時間。”
張慕仙心道:“好你個魚同,敢在本官面前打太極。”臉色陰沉道:“民間有句俗語,叫做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魚太守拿這種話來敷衍我,這就是你報恩的方法嗎?”
魚同忙賠罪道:“道長誤會了,魚同又豈是那樣的人?不過陳孝剛私放軍糧案是皇上欽定,觀音大士更是親自顯聖封其為神,想要推翻此案,不能不慎重啊!”
魚同一副老官僚嘴臉,張慕仙頓時對他印象差到極點,懶得同他囉嗦,直接將鬼王馬援放出,道:“馬將軍,魚太守不願替你翻案,你說該怎麼辦?”
魚同見馬援全身漆黑如墨,臉上表情變幻,時為兇獸時為夜叉,頓時癱瘓在地。
馬援一點一點飄向魚同,腹中嘶啞道:“一顆貪生的靈魂,我已聞到美味的氣息。”
魚同不知哪裡來了力氣,連滾帶爬來到張慕仙腳下,抱著張慕仙的腿哀求道:“仙長救我,仙長救我!”
張慕仙搖頭道:“出家人雖不能輕易殺生,但你答應貧道的事沒做到,貧道即使殺了你也不會惹上因果。你猜貧道會不會救你?”
魚同聽張慕仙如此說,更加大聲痛哭起來。
張慕仙冷笑道:“此處已被秘法禁閉,魚太守不必白費心機,你即使哭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
魚同立即癱瘓在張慕仙腳下,口中不住哀求:“仙長饒命,仙長饒命!”
張慕仙不為所動道:“收起你那副政客嘴臉,貧道雖然法力不高,但師門中還有一些大能,即使遇上冥界的十殿閻羅也能稱兄道弟。你答應貧道的事若不能做到,那你永生永世就不要奢望再為人了!”
張慕仙說完這些話,一指點在魚同額頭,魚同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幅畫面: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惡漢被幾個鬼差用鐵鏈拖著塞入一個烤箱中,耳中聽到他發出一聲聲慘叫,等那惡漢出來後,全身油脂已全部被榨出,那惡漢渾身乾癟,身高由七尺縮短到不足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