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接連兩道雷霆一道強似一道,卻連董尊儒一根毛都未傷到,地上又多了兩眼自流井。
張慕仙鬆了一口,儒家天人合一之術挪移虛空,最利躲避雷霆,只要不硬抗,當無大礙。
果如張慕仙所料,接下來三道雷霆一道比一道粗,最後一道直如山嶽降人間,卻被董尊儒輕巧躲過。
九道天雷之後,風流烏雲散,天空中恢復清朗。
董尊儒不知從何處取出一件青色儒服套在身上,至張慕仙身前道:“謝過大哥!”
張慕仙苦笑道:“渡劫全靠你自己,謝我什麼?”
董尊儒正欲回話,忽然臉色一怔,向張慕仙道:“大哥,小弟剛剛突破,需要返家潛修,先行告辭!”說完後他不待張慕仙回話,身形一閃沒入虛空,再次出現已在三里開外,如此再三,不見了身影。
張慕仙搖頭不解道:“二弟和三弟搞什麼鬼?一個個投胎似的離開?”
第六十章 第一坐騎
迦樓羅躺在張慕仙懷中懶洋洋道:“這有何難猜,他們倆人所救女子如此醜陋,等下女子醒來會如何?”
張慕仙一時腦筋沒轉過彎來,愣愣道:“會如何?”
迦樓羅桀桀笑道:“當然是以身相許了!這女子如此醜陋,好不容易找個夫君又被你們所害,不纏上你們才怪?”
張慕仙頓覺毛骨悚然,“她夫君已經入你腹中,若說纏人,也該纏你才對。”
迦樓羅在張慕仙懷中翻了個身,嘿嘿怪笑道:“有個大活人在,她會找一直鳥當夫君?”
張慕仙轉頭望見女子眼皮眨動,似有醒來的趨勢,忙御風而起,慌不擇路向西而去,直到被一條大河所阻,才停下身來。
向河對岸望去,只見河面浩蕩,不下數百里寬,河中白浪如山,波紋似嶺,竟然跟海無異。
張慕仙心道:“這就是通天河了吧。”
河水湯湯,奔流不復斷絕,張慕仙不由想到剛剛離開的舌綻和董尊儒,心中頓覺空落落的,口中忍不住吟誦道:
“儒門釋戶道相通,三教從來一祖風。
兄弟隱遁寰宇內,教我何處覓仙蹤?”
話音剛落,他懷中迦樓羅就嘎嘎笑道:“酸,而且酸的沒有品味!”
張慕仙心情不佳,哼道:“那你酸個有品位的出來!”
迦樓羅笑道:“這有何難?聽著,本座張口就來!”
張慕仙知它家學淵源,凝神細聽。
迦樓羅以搞怪的語氣念出四句偈語: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
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
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
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張慕仙只覺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衝擊靈魂,令他臉色蒼白、渾身戰慄。
片刻後,張慕仙抬起頭,眼中恢復清明,道:“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我偏要求個長久。”
迦樓羅讚道:“不愧是我迦樓羅的主人,能如此快速從這佛咒中擺脫出來。當年如來在靈山口誦此偈,遍傳西牛賀州,有五百國王舍家棄子齊上靈山,其中不乏天仙修為的大神通者,佛教興盛,自此而始。”
張慕仙聽它語帶諷刺,疑惑道:“你也出身佛門,為何卻對此事頗為不屑?”
迦樓羅委屈道:“我在靈山被人欺負了,主人能替我討還公道嗎?”
張慕仙分辨不出它話語有幾分真,幾分假,就道:“你看我現在的實力,能夠替你討還公道嗎?”
迦樓羅冷笑道:“靈山有一百佛陀,八百菩薩,五千羅漢,每一個修為都在你之上,你說呢?”
張慕仙沉默片刻,意興闌珊道:“當日我說收你為坐騎,只是戲言。以你的身世背景,怎能給我一個小小鬼仙當坐騎?如今我等兄弟各奔東西,你也離開吧!”
迦樓羅頓時一言不發,良久之後在張慕仙懷中幽幽道:“若是我將戲言當真了呢?”
張慕仙沉默不語,迦樓羅忽然問道:“舌綻和董尊儒離你而去,你心中難過,才趕我離開,對不對?”
舌綻和董尊儒突然離開,讓張慕仙產生同甘共苦是虛、出生入死是夢的幻覺,所以才會心灰意冷,只想獨身一人,連神獸坐騎也不願再要。
“其實你錯怪他們了,他們離開都是為你好!”迦樓羅忽然道。
張慕仙冷聲道:“你比我懂得多?”
迦樓羅針鋒相對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