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樹生派你前來送信給本侯?信在哪裡?快拿給我看!」拓拔黨說道。
信使連忙由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交給拓拔黨身邊的一位士兵,隨即退到一旁,靜靜的看著拓拔黨臉上的表情由凝重轉為欣喜。
拓拔黨看完信後讚許道:「好!果然是我古唐國傑出的人才,不僅功力高絕,而且頭腦也是高人一籌,回去告訴劉樹生,本侯依計行事!」
信使走後,拓拔黨拿著手中的書信,半晌不語,他多麼希望此計出於自己的兒子拓拔宏之手,但是偏偏事與願違,有此智謀遠略的人,卻是劉樹生這個外人。
「侯爺,難道說劉樹生已經有了全盤計畫,有望結束此戰?」拓拔黨身旁的一員大將見拓拔黨的神情由憂轉喜,再由喜轉憂,便已將拓拔黨的心思猜了個八、九分。
以他對拓拔黨的瞭解,之前拓拔黨面露愁容自然是因為大敵當前,勝負不明;而露出喜色,便是因對劉樹生之計極為看好;此時又露愁容多半是因劉樹生與拓拔家的關係不大,此計出於外人之手,難免會對拓拔家構成威脅。
如今古唐國內的氣氛,任何人都可以看得清楚明白,現在正是四大勢力對決之時,任何一方得到能人,都足以將其他三方勢力顛覆,偏偏拓拔黨就遇到了一個難得的賢才,可是劉樹生能否久居於拓拔家之下,才是拓拔最為憂心之事。
拓拔黨說道:「信在這裡,你自己看吧!唉……可惜啊可惜,這樣的人才不是出自於我拓拔家,有此臂助,奪得古唐王位,絕非難事!」
拓拔黨身邊名叫加達的大將拿過劉樹生送來的密信,信中的內容極為簡單,大致是希望拓拔黨可以繞行於天懸谷十里外的平原地帶,在那裡設好埋伏,而天懸谷外的平原共有三條岔路,一條通往臨懸,一條通向南護城,一條通向非洲本土,這三條岔路之中只要讓出通往臨縣的一條生路便可,生路事實上也等同於死路。
劉樹生有意將擒殺阿蠻酋長的時間定在了傍晚時分,人只有在此時歸心最切,原本非洲軍團已經渙散的軍心,會因為這個極為特殊的時間更加渙散,甚至無心再戰,如此一來,不僅有望將阿蠻酋長全軍盡滅,更有望生擒非洲十五國的盟主阿蠻酋長。
加達不禁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此計極妙、極毒,但是對於戰爭的雙方來說,並不在乎用了什麼手段,只要可以達到最終的目的就已足夠了。
「在此之前,本侯原先打算與劉樹生合兵一處,在天懸谷內圍殺阿蠻酋長的非洲軍團,但是此時想來,比起劉樹生,本侯老了啊!」拓拔黨長嘆一聲,臉上愁容更重。
加達無意間瞟見拓拔黨臉略過一絲失意的神情,心中對劉樹生更是多了一絲敬意,可以令叱吒風雲的拓拔黨都自愧不如之人,想必絕非等閒之輩。
「侯爺自謙了,在谷中圍殺與在平原設伏皆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在谷中圍殺阿蠻酋長必死無疑,不會憑添許多麻煩!」加達勸道。
拓拔黨笑道:「哈哈……加達,你想得太過簡單了!先前本侯也想不到為何要將已經被困的阿蠻酋長放出牢籠,不過現在本侯想通了,被困於天懸谷中的非洲軍團必定如同困獸一般,雖死猶鬥,我方雖勝,但也是慘勝,七萬士卒,經此一戰,必十去七、八,我拓拔家也肯定會由此頹萎不振,元氣大傷。而將對方縱於平原地帶再設伏圍殺,令對方似見生機,實
則更加兇險,本來已見生機的大軍便已失去了必死的信念,再加上劉樹生將決戰時間定在傍晚,此時人的歸心最切,到時只怕那如狼似虎的非洲軍團比之小貓還有所不及啊!」
拓拔黨滿臉憂愁的盯著桌上的書信,不禁想起與劉樹生初遇的那一面之緣,現在想來,他那雙眼睛是何等的深邃,而且他周身的氣息雖然極淡,卻是王者之氣。
拓拔黨畢竟身為一方諸候,心胸較之拓拔宏開闊得多,自然不會對劉樹生起恨念,也不會有殺心,他所想的,只是如何將劉樹生留在身邊,這樣的人才可遇而不可求啊!
拓拔黨立刻下命令道:「加達,傳令下去,今夜連夜兼程,必須要在明日正午前趕到設伏地點!」
此時拓拔黨的大軍距離天懸谷仍有百里之遙,加上要繞路而行,路途又何止百里而已。
奔行百里,士氣必衰,如果不能提前到達,暫作修整,只怕與非洲軍團決戰之時,不是圍殺非洲軍團,而是被非洲軍團屠戮了。
天懸谷——
已經時近正午,劉樹生依然靜靜的等待著拓拔黨的訊息,山下阿蠻酋長的進攻依然沒有半分減弱,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