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樹生臉色冷峻的走在漆黑、寂靜的大街上,不時有被夜風吹起的枯葉在空中亂舞,感覺非常的蕭瑟,一路無人,大街上空蕩蕩的,死寂的象是一片鬼域。
此時劉樹生孤寂的身影來到陳家的院牆外,他的腳步稍微頓了一下便騰空飛過,並悄然無聲的落在陳家大院內。
接著劉樹生沿著熟悉的林蔭小徑向記憶中的煙雨閣走去。
劉樹生出了林蔭小徑後入目所見是一片焦土、瓦礫,他不禁喃喃的說道:「怎麼會這樣?」他的表面看起來雖然平靜依舊,但是他的內心卻受到極大的震撼,雙眼凝視著眼前的慘境,雙手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發生什麼事了?菲兒,你還好嗎?你在哪裡呀?」劉樹生在心裡大聲??喊著,他的臉色顯得更加冷峻了。
這片刻彷佛過了一個世紀,劉樹生勉強按下激動的心情,邁著有若千斤重的步伐,緩緩的向旁邊另一條小徑走去。
劉樹生雙目死死的盯著因再次見到他而張大嘴巴、發不出聲音的陳揚,沉聲問道:「你姐姐怎麼了?」他的聲音聽上去就象是面對敵人般的那樣冰冷無情。
「姐……姐夫!你……你還活……活著?」陳揚震驚過後,激動的問了一句廢話。
「你姐姐呢?」劉樹生彷佛沒有聽到陳揚的問題,冰冷的聲音又再次在陳揚的耳邊響起,頓時驚醒了他,他這時才發現劉樹生的臉色有多難看,簡直能凍結一切。
「姐夫……」陳揚一想到姐姐的下場,想到她屍骨無存,他的眼淚立刻就奪眶而出,好像開啟閘門的洪水一般,淚流滿面,哽咽的說道:「姐夫,姐姐以為你死了,在幫你立了衣冠塚之後便和煙雨閣一起化為灰燼了……」
劉樹生聞言雙眼一黑,只覺得腦中一陣轟然大響,他的身體連續晃了好幾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陳揚見狀趕緊上前扶住劉樹生,陳揚看見從未在人前表現過半點軟弱的劉樹生此時竟然雙目含淚,牙齒更是咬得咯咯直響,俊臉上浮現了條條青筋,雖然他沒有發出聲音,可是任誰也能看出他心中的巨大哀慟。
「菲兒……」過了好一會兒兒,劉樹生終於深情的喚了一聲她的名字,這一刻他的眼前彷佛閃過很多的畫面,無一例外的都是陳菲兒陪在他的身旁,多少年了,她一直默默的守在他的身邊,直到去年那天她在圖書館裡跟自己說起武術大會的事……
「劉哥,今年又是每兩年一屆的武術大會的召開年份了,今年……你還是不參加嗎?」
「劉哥,阿爸讓我在這次武術大會的前三名裡選一個,否則就要把我許配給獨孤家的二公子獨孤夏了,劉哥,你是知道的,我沒有選擇,你能參加武術大會嗎?我知道沒人能贏你的。」
「好,我參加。」
那時陳菲兒那既激動、又幸福的表情彷佛又出現在劉樹生的眼前,她對他是那樣的依戀、那樣的信任。
劉樹生又依稀看到最後一次見到她……
「劉哥,對不起,請原諒菲兒,菲兒並非貪生怕死,事後菲兒必以死來證明,只是在菲兒眼中,你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菲兒都不在乎。」
「劉哥,原諒菲兒……」
「沒想到你真的以死來證明了……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傻?」劉樹生先前對她的一點怨恨此時也早已化為烏有,現在他的心裡充滿悔恨,充滿著對她的內疚。
「你姐姐的墳在哪裡?」劉樹生對著陳揚問道,他勉強收拾情懷,此時他只想和陳菲兒說說話。
「姐夫,我帶你去。」陳揚連忙說道,他看到劉樹生這麼悲痛,也為陳菲兒感到欣慰。
陳揚一面在前面領路,心裡一面默默的念道:「姐姐,你沒有白死,姐夫依然愛著你,姐夫並不怪你啊!」
「姐夫,我們到了。」一盞茶工夫,陳揚已經將劉樹生帶到陳家後花園的墓園,眼前一座新墳的墓碑上赫然寫著「陳家十一代子孫——陳菲兒之墓」。
「阿揚,我想單獨陪你姐姐一會兒兒……」劉樹生一向冰冷無情的俊美面龐上此時充滿了憂傷,他話中淡淡的語氣卻讓陳揚有種不容反駁的感覺。
陳揚理解劉樹生此時的心情,很識趣的慢慢走開。
陳揚走後,劉樹生緩緩蹲下,面對著墓碑看著上面陳菲兒的遺像輕聲說道:「菲兒,我來看你了。」他的右手從懷裡取出一件東西。
劉樹生顫抖著攤開了手掌,月光下可以看見那正是他把修羅訣給陳菲兒做為定情物時,她給他的月牙玉墜。
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