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時神色緊繃著,沒有說話,等著江嶼把話都說完。
如果不讓他說完,江嶼還會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傅修時並不喜歡他那個樣子。
看著很煩躁。
“還有,你昨晚答應我幫我貼的貼紙還沒有貼。”江嶼還惦記著貼紙的事情,既然傅修時在家,如果傅修時是因為公事而把貼紙的時候忘記了,那他就再提一次好了。
江嶼說完,就開始去翻餐廳。
傅修時口味比較淡,但江嶼不一樣,他以前喜歡吃重口味的東西,為了迎合傅修時的口味,每次陪傅修時吃飯他都不好下嘴,只能挑自己勉強願意吃下去的東西。
“什麼貼紙?”傅修時好像根本不記得這件事。
江嶼一愣,仰起頭看他,眨了眨眼,“就是……我睡覺前跟你說過的……”
傅修時用表情回答江嶼,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原來傅修時根本沒聽見嗎?
他還以為那時候傅修時聽見自己說了什麼。
江嶼突然鬆了口氣。
不知道,總比知道卻忘記了要好很多。
他笑了笑,把自己送進傅修時懷裡又把昨晚的要求重複了一遍,“相機上有個刮痕,我想讓你幫我用貼紙遮一下。”
傅修時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看了眼手錶,“自己貼。”
完全沒料到會是被拒絕的結果,江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可是下一秒他就被傅修時從懷裡推開。
他呆呆愣愣站在那兒,穿著毛衣又熱又悶,突然感覺自己很傻。
傅修時沒有給他解釋什麼,而是從他身邊過去回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傅修時已經換好了西裝。
“你要出門嗎傅修時?”江嶼回過神來。
傅修時嗯了聲。
江嶼垂下眼,一時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高興,是因為傅修時並不是因為不想幫他貼而拒絕他,不高興,是因為傅修時原來並不是因為太久沒和自己見面所以留在家裡陪自己。
江嶼低頭看著地毯,家裡的地毯都是他住進來以後才鋪上的。
他們有一次不小心在地上擦槍走火了,可是地板太涼,第二天江嶼就感冒發燒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醒來以後,家裡就鋪上了地毯。
傅修時為了他專門鋪的。
“不走?”傅修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江嶼還在發呆。
他愣了下,不知道傅修時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時表情顯得很茫然。
傅修時顯然沒什麼耐心,一邊往前走,一邊說:“你不用上班?”
江嶼反應過來了。
傅修時的意思是……要順路送他去上班?
這是意外之喜,是江嶼從來沒想過的。
他顧不上其他的了,連忙追上傅修時,光著腳踩在地毯上的感覺很柔軟。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又腳步停住,“我要去換身衣服傅修時。”
這種季節他穿著毛衣出去,未免也太熱了點。
沒等他回頭,傅修時又看了眼手錶,語氣很淡:“別換。”
江嶼只能硬生生停住腳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直接跟著傅修時出了門。
萬一傅修時就這麼走了,那他就錯過了一個傅修時送他去上班的好機會。
江嶼才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車是程遠開的,不知道他在這等了多久,上車之前,江嶼還看見程遠偷偷打了個哈欠,看到他跟著傅修時一起,還有些驚訝。
江嶼跟炫耀似的朝程遠笑了笑,然後被傅修時回頭看了眼,似乎在責怪他怎麼那麼慢。
江嶼連忙跟著上了車。
一上車,傅修時就把膝上型電腦放在膝蓋上開啟,江嶼抱著相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本來想趁著在車上的這個時間讓傅修時幫自己貼貼紙,但現在看來好像又不行了。
這個貼紙,也不是一定要傅修時貼,江嶼自己也會貼,他本來的目的就是想遮住那個劃痕而已,只是碰巧昨天晚上傅修時回來了,江嶼就生出了這個念頭。
但現在,江嶼有種這個貼紙必須要傅修時貼的執拗。
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是為了確認什麼。
但到底是為了確認什麼,江嶼自己也分不清。
他自己還在糾結,視線裡,傅修時卻突然轉過臉來和他面對著面,看了他一眼。
江嶼無辜地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