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去,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他。
只有牢牢將這個男人健壯的身軀牢牢抱在臂膀之間,我的心才慢慢安定下來,他是我好不容易,越過冰冷的土石和生死界限方才確認的愛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他從我手中奪走,我會與之拼命,任那是誰。
“怎麼啦?”他似是回過神來,含笑抓住我的手柔聲問:“突然間這麼黏糊?”
我繞到他跟前,板過他的臉,認真說:“夏兆柏,你是我的。”
夏兆柏一聽樂了,眼底都是蘊藉的都是濃情蜜意,笑著捏捏我的鼻尖,說:“財產也過到你名下,人也給了你,還不是你的,難道你想反悔?對不起,貨物出門,概不退換。”
我微笑起來,貼近他的胸口環住他的腰,說:“售後服務怎麼樣?”
他哼哼地說:“終生保修,有故障自動清除,放心了吧?”
“那,”我仰起頭,眨眼睛問他:“能不能投訴?”
“沒有。”夏兆柏斷然拒絕,低頭親了我一口,像抱小孩那樣將我環在胸前,又看著林世東墓上的照片愣愣出神。
我不知為何不滿起來,皺著眉頭道:“兆柏——”
“哦,”他匆忙低頭,堆了笑問:“又怎麼啦小祖宗?”
我凝視著他,忽然一笑,柔聲說:“我在這裡。”
“嗯?”他楞了一下,說:“你當然在這裡……”
“我的意思是,”我含笑看著他,放柔聲音緩緩地說:“那裡面躺著的只是一具失掉靈魂的骸骨,真正的我在你眼前,在這裡。”
夏兆柏啞然失笑,微微閉上眼,頷首道:“我知道。”
“那你,”我有些困惑,小心地挑選詞語問:“看起來好像很,迷惘?”
夏兆柏揉揉我的頭髮,長長嘆了口氣,說:“那是因為,每次來這裡,我都要想起當初下葬的情形。”
他勉強一笑,眼神卻黯然,轉換話題說:“玩累了吧?咱們回去?”
我環視這個豪華冰冷的墓穴,忽然一陣愧疚湧上心頭,在我看來不過一次類似踏青的心血來潮,但我卻忽略了夏兆柏的心情,對他來說,這裡無異夢魘一般的所在。曾幾何時,我變得如此不為他人著想?而且物件是一直愛惜我寵溺我的人?我慚愧難當,不覺拉住他的手,低頭老實地說:“對不起。”
夏兆柏什麼也沒說,卻只是無言將我擁在胸前,眷戀地親吻我的髮間,用下巴摩挲流連,我乖乖伏在他懷裡,伸手用力環住他的腰。過了很久,才聽見夏兆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當時,我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我知道他指的是為林世東舉辦葬禮的情形,再不敢冒然造次,便老老實實聽著。夏兆柏嘆了口氣,說:“好像心裡那個關鍵的核心,就像原子核那樣產生能量的地方,一下子抽空了。都不知道,該怎麼捱下去。每一天都太長了,一想到這一生的每一天都會變得這麼長,我竟然開始覺得害怕。”
我心裡一顫,雖然知道他平安捱過來,但還是下意識更緊地抱住他。
“現在沒事了,”夏兆柏安撫地拍拍我,說:“那時候,我在這裡,看著下葬封土,看著墓碑豎起,就覺著有生之年要年年來掃墓,不然都沒人照應這。就為這個,我都會活下去。”
“兆柏,別說了。”我打斷他說:“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提議來這,我們回去吧。”
“聽我說完,”他微笑了,柔聲說:“幾年這麼下來,我心裡一直空洞洞的,有一天想你,發現自己竟然開始記不得你具體的模樣。我慌了手腳,立即推掉那天所有的事,命司機開車送我來這裡,就在這,”他的聲音中帶了暖意:“我一眼就看到你。”
“越說越玄乎,”我笑著說:“你難道第一眼就認出我來?”
“當然沒有,只是覺得奇怪,”他看進我的眼睛,喟嘆說:“你明明看起來從未見過,卻為什麼,眼神那麼熟悉?”
我呵呵低笑,說:“夏兆柏,你當年不會沒事閒著偷窺我吧?竟然連眼神你都能辨認出熟悉陌生。”
“哪裡需要偷窺你,我從來都是光明正大地看。只是你遲鈍,”夏兆柏跟著笑了起來,“你還記得當年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嗎?”
“宴會上?”我點點頭:“記得,我替你解圍,你過來搭訕,於是就相熟了。”
“你以為我在領你解圍的情?”夏兆柏蹙眉不滿地說:“我是一眼就相中了你,不然才懶得跟你搭訕。”
“啊?”我愕然說:“你什麼眼光?林世東的樣子怎麼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