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面目去抱頭痛哭呢?
滿懷愁緒,終究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是誰?”她驟然警覺。
我的頭腦尚未作出判斷,身體卻不聽使喚,呆呆地邁上前去。這個時候,我恍然大悟,原來我心底最真實殷切的期盼,是再當自己是那數年未歸的遊子,撲到母親懷中尋求慰藉。七婆猛然轉身,一見我,呆愣了片刻,顫巍巍伸出手來,嗚咽著問:“你,你,是你,對不對?姆媽沒有看錯,對不對?”
我搖頭不語,閉上眼,兩行眼淚緩緩落下,理智上明白夏兆柏頃刻會找來,我應當轉身離去,不該再次上演相認戲碼,可雙腿卻猶如灌了鉛一般挪動不得。忽然身上一顫,已被她牢牢抓住,被母親一雙手,一寸寸,自手臂到肩膀,摸索而上,耳邊聽得她哭著問:“是你,是你,那天晚上,在這個地方,跟我說話的是你,我認得你的聲音,我認得這雙手,是你,沒錯,絕對沒錯。”
我用力一掙,拼命搖頭,嗚咽說:“您,您說什麼,我不懂,我沒聽懂……”
“不要騙我!”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之大,幾乎不像一個老人的力道:“我伺候了你三十年,三十年啊,你的那些小動作,你的習慣,你說話想事情的模樣,姆媽閉上眼都能想得出來。世界上有長得相似的兩個人,但絕沒有小習慣一樣的兩個人……”
“您弄錯了,”我一手掩面,說:“我是簡逸,是簡逸……”
“我不管你現在叫什麼!”她一把將我的手拉下來,直視我的淚眼,固執而瘋狂地說:“一個平頭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