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慕凡來了?楚亦雪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其他幾人倒吸了口涼氣,這王爺怎麼一聲不吭的就來了,都不會事先派個人來通報一聲,也好讓他們有所準備麼?
琴兒被可心那一聲王爺嚇得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連門都忘了開。要知道,在整個清王府,沒有哪個僕人是不害怕喜怒無常的藺慕凡的。
可人手裡還端著茶水,此時正要放下杯盤去給藺慕凡開門,後者卻已經自己伸手,輕輕的把門給推開了。
楚亦雪恰好已經走到門邊,門一開啟她便瞧見了不知何時又換上了一襲藍衫的藺慕凡,她不禁覺得,他還是穿這種藍色衣衫最好看了。
也許,這是先入為主的思想作祟,也或許,她是早已習慣了面對著一襲藍衫,突然換了其他顏色,她便覺著他好似換了個。
“妾身見過王爺。”楚亦雪屈膝低頭行禮。
其他幾人亦是如此,而後王嬤嬤端著杯盤狼藉悄悄退了下去,琴兒也依可心之言顧自去了書房生火盆。
藺慕凡自行走到楚亦雪剛剛坐過的椅子上坐下,斜靠著椅背,聲音清冷的問道,“用過午膳了嗎?”
“用過了。”楚亦雪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可人適時的給藺慕凡遞上茶盞,後者端起來聞了聞,隨即便放下,“明日該讓人送點新鮮的茶葉過來。”
他不喝,只是因為嫌棄而已,他對衣食住行向來都非常講究,尤其是這品茗。
可人又給楚亦雪奉上一杯,她自然是接過細細的呷了一口,淡淡道,“這茶也還不錯,王爺既不常來,何必勞煩人送來好茶,妾身消受不起。”
藺慕凡聞聲不但沒有生氣,竟然還看著她抿唇微微笑了起來,眼中染上一絲柔情,“你這是在怪本王沒能常來看你麼?”
楚亦雪臉上倏地飛上兩朵紅暈,有點發燙,別過臉避開他的目光,誠惶誠恐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她真的只是隨口一說的,藺慕凡王府裡就有著那麼多的女人,還經常性的去外面露宿,就算排著隊等著,要輪到她一次也得好長一段時間罷?
可這話聽在藺慕凡的耳中,卻成了一種含羞帶澀的嗔怪與委屈,讓他心絃不禁輕輕被撩撥了一下,下意識的就微笑了。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懶懶的靠著椅子,問道,“本王、 剛剛聞言你想出去走走,那隨本王去湖心小築可好?若要習字的話,在本王的書房即可。”
可心聞言一臉擔憂的看著楚亦雪,這湖心小築離聽雨軒可不近,讓楚亦雪在這麼冷的天裡走那麼遠的路。她算是如願以償的散步了,就怕回來的時候就著涼呢。
無奈她只是個奴婢而已,要不是楚亦雪*著她。也不會因為她擔心就不出門了。換了寧瑾珊那樣的主子,誰又敢攔著呢?這也攔不住嘛。
況且,如今還是王爺親自相邀,她敢在他面前說個不字,那就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殺了她都是分分鐘的事兒了。
楚亦雪抬眸看向可心,見她果然是如自己所想般的滿臉擔憂,便對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淺淺的笑了笑,示意她沒事兒。
本來嘛,楚亦雪的確是弱不禁風的,但也不至於這麼脆弱罷,否則她這些年又是怎麼過來的呢?
可心有點過於誇張了,這要是換了可人,楚亦雪這會子就算是要跳進湖裡游泳估計她都不會多說一句話。只在岸邊看著。
藺慕凡在聽雨軒小坐了會兒便起身了,楚亦雪跟著他一道走出屋子,要不要去的跟在他身後。尤有夾號。
可心見狀連忙去內室拿來狐裘,作勢就要給她披上,另外還讓琴兒拿了手爐,就等著她披好狐裘之後交給她抱著。
藺慕凡長臂一伸,將狐裘撈入手中,然後在眾人驚訝的表情中溫柔的將狐裘披在了楚亦雪的身上。給她繫上帶子,還打了一個很好看的結。
此時自藺慕凡來了之後就將房門開啟,抱著手爐坐在對面屋裡的柔姬看到這一幕,驚訝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在做什麼?向來清冷淡漠的藺慕凡在對楚亦雪做什麼?這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他該做的事麼?
這對藺慕凡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大事,不久之前他不還在吊橋邊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給司徒芸禦寒麼?只是這些人沒見到罷了。
楚亦雪心中驀地一暖,抬眸看向藺慕凡,一不小心卻跌入了他深邃的眸子裡,心跳瞬時加快了不少。
有時候,他其實也算是個溫柔的男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