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可不是一個個都等著看她的好戲麼?
“王爺……”寧瑾珊有點怕了,她這人要是死了,那有了大權又能如何,還能到陰曹地府去逞威風不成?
藺慕凡斜倚著座椅,一副慵懶繾綣的樣子,但雙目銳利的如同刀子,看的在場的人都不禁心裡一陣發涼。
“你可知在本王離府的這兩個月間,你犯下了多少罪狀?”藺慕凡話鋒驀地一轉,慵懶的語氣立時變得冰冷,“任一條都足以讓本王滅了你!”
寧瑾珊原本站著已經是尤為顯眼了,如今雙腿一軟,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王爺饒命,妾身再也不敢了,求王爺饒命——”
這主子都下跪求饒了,梁靜自然也得跟著跪下,而且還得磕頭,她把地面磕的咚咚作響,“求王爺饒命,求王爺饒命——”
一時間,正堂裡只剩下主僕兩人的求饒聲,也虧得寧瑾珊暫時還沒挑出看得入眼的丫頭,如今只帶了一個梁靜過來。
這要是像以前雨若,曼荷等人都在那樣,她一出門就帶著四五個丫頭,此時求饒之聲還不得把整個正堂都給掀了。
楚亦雪看了看藺慕凡,想要開口為寧瑾珊討饒,一眼瞥見司徒芸制止的眼神,只得作罷,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藺慕凡與寧瑾珊就是一物降一物罷。
主僕兩哭哭啼啼的求饒了好一會兒,梁靜的腦袋都磕出血來了,頭暈目眩的幾近昏厥,藺慕凡才終於不耐煩的開口。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他不屑的冷哼,“寧瑾珊,你既向本王求饒,那便是知錯了,古語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本王自是不會因此要你的命。”
寧瑾珊聞言大喜,喜怒無常,比他那將軍爹爹還更殺人不眨眼的藺慕凡說了不會殺她,那就她一定不會死了。
梁靜也跟著暗呼了口氣,這寧瑾珊要是死了,她這孃家帶過來的婢女還不得被滅口啊,還有自己的丈夫,也得成為殉葬品。
藺慕凡清冷的目光打在楚亦雪,見她臉上無悲無喜,既沒有對寧瑾珊沒有受到嚴厲的懲罰表現出不滿,也沒有因為她下跪求饒而幸災樂禍。
她依舊還是那個淡然到什麼都不計較的女子,此時面對著她,他竟然覺著昨日在無塵齋,昨夜在寢室的那一切都恍如在夢裡。
他自是不知,楚亦雪今日回到聽雨軒之後花了上整整一上午的時間在回憶昨天發生的事,她想的很清楚,從此就這樣淡然恬靜的活著。尤尤宏弟。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慕虛榮,不爭風頭,平平淡淡才顯得真實,也最符合她那淡然的性子。
因而,昨日在無塵齋為趙斌之死而哭泣之時她明明是一心想著要讓寧瑾珊得到懲罰,如今卻早已擯棄了這年頭,不管寧瑾珊的結果如何,都與她無關了。
唯一一次動了要求情的念頭,也被司徒芸一個眼神給制止了,此後無論上面坐著的,還是下面跪著的人說什麼,她都充耳不聞。
藺慕凡收回目光,聲音冰冷的繼續說道,“死罪雖可免,但活罪難逃。”
活著,有時候要不死痛苦的多,所有才有個詞叫做:生不如死。
寧瑾珊向來喜歡折磨人,卻不曾體驗過被折磨的感覺,只在當時覺得甚是痛快,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她睜大了驚恐的眼睛,看著藺慕凡連連搖頭,“不,不要,王爺,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
“你知道本王要如何懲罰你?”藺慕凡見她幾近癲狂,全身都顫抖了起來,似乎非常的懼怕,可他卻完全不知她想的是什麼。
“王爺,我不要受刑,我不要夾棍,不要竹籤……”寧瑾珊是想當然就以為楚亦雪一定會故技重施,用對付曼荷她們的那一招對付自己。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麼長的竹籤順著指甲蓋插進去,血流了一地,她不用去體會,只是想想就覺得好痛。
司徒芸看她這沒出息的樣子,不禁冷哼一聲,將軍府養出來的就是這種窩囊廢麼?還不如楚亦雪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難怪藺慕凡會看不上她。
楚亦雪目不斜視,連看都沒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寧瑾珊,和沐芊柔一樣,只是過來湊個人數罷了。
藺慕凡聞言笑容越發的冷了,給別人用刑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輪到自己了,卻哭哭啼啼的毫無儀態可言。
他似乎靠著有些累了,換了個姿勢,“本王何時說過要對你濫用私刑?你當本王是你麼?”
不對她用刑?沒有所謂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麼?寧瑾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