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想不到,一個長得如花似玉的姑娘,心竟然如此的狠毒的。
寧瑾珊再次撫掌,“好,這主意果然更加有趣,回去本王妃將重重有賞。”
雨若聞聲連忙叩謝,“奴婢謝主子賞。”她說完還不忘抬眼驕傲的看了曼荷一眼,只把曼荷氣的臉當時就青了。
但同時在場的人也明白了一個道理,若是要比心狠手辣,他們沒有一個是雨若的對手,若是有朝一日落在她手中,怕是要受盡世間最殘忍的折磨罷?
梁靜去取琴還要好一會兒,自是沒辦法行刑,雨若把托盤隨手遞給了一個原本是鉗住楚亦雪胳膊,但早已放開手站在一盤袖手旁觀的家丁,自告奮勇的與曼荷一起準備刑具。
她們把老虎凳上僅有的一把竹籤拿到楚亦雪面前,蹲下去一個抓住她的手,一個拿著竹籤往她指尖狠狠的刺去。
“不要——”楚亦雪哀呼一聲,淒厲悲慘,換來的卻只是第二根竹籤的深深刺入。
劇痛從指尖瞬間便傳到了心頭,冷汗如雨般滾滾而下,溼了她的髮絲,也溼了那貼身的褻/衣。
她渾身一震,而後便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剛想要掙扎,抓住她手任由雨若將竹籤刺入的曼荷便伸出另一手將她死死按住,甚至連那另外一名家丁都上前來幫忙,讓她動彈不得。
轉眼間,她的十根手指頭便皆被插上了竹籤,溫熱的鮮血洶湧而出,將竹籤染成了紅色,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她只覺腦袋一陣眩暈,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便世事不知,墮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靜之中。
閉上眼的那一霎,她很清楚的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寧瑾珊正笑得肆意狂傲,而她的幾個丫鬟,無一不是得意洋洋。
曼荷起身,眼裡終於流露出了一絲絲的憐憫之色,似有不忍,輕聲對寧瑾珊道:“主子,她疼昏過去了。”
“沒事,用水一澆就能醒了。”雨若無所謂的站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主子,可要現在就將她弄醒?奴婢可以前去打盆冷水過來。”
“去罷。”寧瑾珊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就將雨若打發出去了。
在雨若還沒將水打回來之前,梁靜已經拿著一具琴回來了,見楚亦雪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她還有些疑惑,暗道,難道在她去取東西的這會兒有人又對她用刑了?
待走進一看,她才發現原來不但有人對楚亦雪行刑,用的還是隻聞其名的竹籤之刑,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狠毒,連這等殘忍手段都能想出來。
她想著便將目光移向曼荷,曼荷搖搖頭,走到她身側將聲音壓得極低,“法子是雨若那丫頭想出來的,你以後可得小心著點,千萬不要落在她的手裡,否則必然沒有好果子吃。”
梁靜的聲音低的細若蚊吟,眼中泛起了驚駭之色,“她竟如此惡毒?”介樂叉亡。
“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我也想不到她竟是這樣的人。”曼荷以前一直視梁靜為眼中釘肉中刺,此時兩人卻似突然冰釋前嫌,站在了同一戰線上。
因為有寧瑾珊在場,她二人也不敢多做交談,說到此便打住了話題,靜靜等著雨若回來。
不多時,雨若便將滿滿的一盆水端了進來,也不等寧瑾珊開口,就直接走到往楚亦雪面前,將一整盆水往她臉上澆去。
楚亦雪渾渾噩噩中感覺一陣冰涼,刺激她從那片黑暗與寂靜中走出來,艱難的撐開沉重的眼皮。便看到抱著盆站在她面前的雨若。
又是這個惡毒的女子!
楚亦雪心中恨意陡升,她暗暗發誓,若是這次得以不死。她來日一定要將眼前這些人一一正法。
她不想死。
更不想死在這樣一群人手裡,如今她的求生欲,竟是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的多。
寧瑾珊見她已經醒來,便吩咐梁靜把琴放在她的面前去。
梁靜心中雖有猶豫,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刻就走上前把剛取來的琴擺在楚亦雪的面前,而看向她的眼神裡,少了幾分歹毒,多了幾縷同情。
楚亦雪抬眸迎上她的目光。暗自道,此時才想起要同情憐憫,不覺為時已晚麼?
她現在只求生,不求任何人的憐憫。
雨若抱著盆站到寧瑾珊的身邊去,幸災樂禍道,“王姬,請罷。我們靜姑娘可是特意為你走了一趟才把琴給取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