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在侍妾以上的,諸如側妃淑妃與王姬良娣之類的。
以前楚亦雪要麼是侍妾,要麼是湖心小築的侍婢,自然是不必前去,但如今她身為王姬,便多了這麼一件不得不做的事。
藺慕凡離開後的第六天,便是十月十五了,可心一大早便伺候她起*,穿戴整齊。
為了不讓楚亦雪顯得太過隨便,可心挑選了最好的衣服,甚至還給她插上了頭飾,戴上了墜子和手鐲。
楚亦雪看著模糊銅鏡中自己的樣子,甚為不滿,伸手就拔了下來,而後又將手上的鐲子卸下,當她的手碰到耳垂想要把耳墜也取下來之時,可心終於看不過去了。
“主子,您要是什麼首飾都不戴,可要叫人輕視的,還以為我們清王府窮的買不起首飾,日後可不得欺負您了?”可心抓住楚亦雪的柔荑,小聲的勸道。
楚亦雪想了想,終是收回手,清清淺淺的開口,“那就留著這對墜子罷,其他的可不能再加了,戴這麼多的俗物在身上,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起身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是上次離開湖心小築之時得到的那一套,豔麗有餘顯得極為耀眼,她越看越不喜歡,好似穿這身便像是有意在炫耀似得,便吩咐可心去取套素色的來換上。
可心扁了扁嘴,也沒有多說什麼,跟著楚亦雪多年,她是什麼性子自己又豈會不知,只得依言去取了套素色的衣服過來。
楚亦雪換上圍著原地悠悠轉了一圈,這才滿意的點頭,“可心,將那套衣服放到箱底去,我以後都不想再穿了。”
“是,主子。”可心應了一聲將衣服收起來,細細打量了一下楚亦雪,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是不是我的眉沒有畫好?”楚亦雪看可心突然笑得那般愉悅,連忙走到銅鏡前瞧著自己的黛眉。
可心一邊把衣服疊好放進箱子底,一邊回道,“不是呀,主子畫的眉非常好看。奴婢只是在想,這人要是長得美,不管穿什麼都是傾國傾城的,奴婢能跟著您,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呢。”
也不知從何日起,這院裡的侍婢都不喊她王姬了,而是開口閉口都是主子,聽上去又多了一分疏離感。不過,她生於王侯之家,嫁於皇親之府,這些事倒也是無以避免的。
待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楚亦雪便帶了可心一人去東苑給寧瑾珊請安見禮,留下可人在院裡做事,不禁讓可人的心裡又多了一分怒氣。
主僕兩來到東苑,自有東苑的侍婢引她們去了正堂,彼時正堂還沒有一個主子,只有幾個在打理屋子的婢子。
正堂的最上面擺著一對椅子,中間放置著一張小方桌,兩邊另設有同樣的桌椅。
見楚亦雪來了,侍婢們一齊上來行禮,其中一個婢子招呼楚亦雪在最末端的位置坐下。
此侍婢乃是東苑的一等侍婢,名曰曼荷,來王府的時日雖不是最長的,卻深得寧瑾珊的歡心,自寧瑾珊嫁過來之後就在東苑伺候著,地位與日俱增。
楚亦雪在椅子上坐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目不斜視。
她的身份在有資格請安的人之中是最低的,自然得第一個前來,若是讓其他人等了她,那便是要落人口實。
可心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低頭垂眸,再不敢像在聽雨軒那般的沒規沒距,畢竟,此處可是正室王妃的東苑,隨便拉出來一個侍婢,都要比她高貴幾分。
等了好一會兒,在正堂打理的丫鬟便撤下不少,只留下曼荷立在主位的旁邊。
不多時,一襲溫暖的粉色在兩位青衣侍婢的陪襯下施施然的走了進來,此人便是藺慕凡的庶妃沐芊柔,她模樣生的極為俏麗,眉眼玲瓏,嘴角含著一抹笑意。
曼荷見她進來立刻上前來行禮,“奴婢見過洛妃。”
楚亦雪知她身份之後也起身帶著可心一併前來行禮,“妾身見過洛妃。”
王侯將相的府邸之中,最招人厭煩的便是這些個禮儀,無奈大靖自乃禮儀之邦,且等級森嚴,若有越矩,輕則責罰,重則怕是要有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