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珊屈膝,雙手置於腰間。
“免禮吧。”寧瑾珊慵懶的擺了一下手,冰冷的目光掃了楚亦雪一眼。
她們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從楚亦雪面前走過的時候,她發了一聲輕哼。
走到主位上坐下,她不屑的掃視全場,眼裡竟是孤高自傲,唯我獨尊之色。
說起來,她只不過是將軍府的嫡女而已,其他三位卻都是出自異性王府,論身份她本要低她們一等,無奈她是太后欽點的王妃,而且父親手握兵權,可謂是權傾朝野,連皇帝都要敬他三分,是以,她也有了高傲的資本。
坐定之後,她輕咳了一聲,曼荷便立刻吩咐道,“來人,上茶。”
緊接著,四個丫鬟端著茶水走了進來,在正堂站成一排,依次上前奉茶,寧瑾珊是第一位,楚亦雪自然是最後一位了。
“王姬今日是第一次來吧?可瞧著還有點眼熟呢。”寧瑾珊有意無意的;理了理一擺,明知顧問道,“我們此前是否在哪見過?”
楚亦雪正要回話,沐芊柔已經盈盈笑道,“王妃娘娘興許是忘了,大半年前在太后娘娘的寢宮,王姬與我們同為秀女,最後還被太后欽點為王妃,下旨賜婚呢。”
她舊事重提,話語中帶著幾分對寧瑾珊的巴結,有含著幾縷對楚亦雪的嘲諷,那一日的選秀大典,她們這幾位也都是在場的。
想當初那麼多的秀女,可謂是滿園*,只因為藺慕凡與楚亦雪相識,過去與她說了幾句話,太后便將看中的寧瑾珊撇下,選了楚亦雪。
不過後來具體發生了什麼她們誰也不知道,只聽說是王爺看不上楚亦雪,親自進宮央求太后收回成命,使得她一朝淪為棄婦。
更甚至,而後還有流言蜚語傳出,說她不守婦道,早已非完璧之身,因此才在出嫁之前就被王爺給休了,免得玷汙了王府的名聲。
寧瑾珊在選秀大典上就對楚亦雪有了恨意,又豈能不記得她的模樣,此時聞言她故作驚訝,恍然大悟道,“原來王姬是楚王府的二小姐啊,我一時倒真沒認出來。”
“王妃娘娘每日不辭辛苦的打理著王府的大小事宜,要記著這些芝麻小事也著實不易。”沐芊柔諂媚的笑道。
“洛妃說的倒是在理。”寧瑾珊與沐芊柔一唱一和,竟演起雙簧來了。
楚亦雪只當未聞,陪著笑伸手端起了手邊剛送上來不久茶,一碰到杯身頓覺有異,這杯身居然是冰冷的,莫不是裡面裝的是冷茶?
抬眸看向寧瑾珊,她正輕輕的吹著手裡的茶,上面還冒著絲絲白氣,見她看向自己這邊,當即迎上她的視線,抽動嘴角冷笑了一聲。
楚亦雪微微一怔,心中已經明瞭,她這是故意在刁難自己,提醒自己她才是這清王府的女主人。
司徒芸的目光始終望著前方,丫鬟送上來的茶,她連碰都不曾碰一下,似乎來此只是湊個人數例行公事罷了。
沐芊柔則不同,她此時正定定的看著楚亦雪,想看她接下來是憤憤然的放下茶杯呢,還是忍氣吞聲的把這隔夜的冷茶給喝下去。
可心的眸子也一直打在楚亦雪什麼,見狀心裡忍不住的抱屈,才第一次正式的見面,王妃就這樣刁難人,以後的日子還有得過麼?
楚亦雪拈著茶杯,動了動鼻子聞了聞,知道這是隔夜的茶,便立刻把茶杯給放下,置於桌上。
寧瑾珊細細的呷了一口茶,眼中帶著一絲戲虐,“怎麼,你這是嫌棄本王妃院裡的茶麼?不知王爺臨行前給你賞賜了什麼好茶呢,得空本王妃瞧瞧去。”
藺慕凡離府那一日,鍾文山一天之內去聽雨軒送了好幾次東西,這已經是整個王府人盡皆知的事了。
而且大多數人都知曉,鍾文山送去的並不是什麼貴重物品,稀世珍寶,僅僅是兩名低等侍婢,一大摞書,一個書架,外加一隻鴿子罷了。
此時寧瑾珊佯作不知實情,故意提起此事,其冷嘲熱諷之意猶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徒芸置若罔聞,只是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不再像之前那般正襟危坐了。
聞此一言,沐芊柔卻嘴角微微一翹,極力附和道,“是呀,這是妾身也略有耳聞,咱王爺對王姬可是*愛有加,臨行前還做了諸多安排。”
寧瑾珊放下茶杯,繼而冷笑道,“可惜王爺沒有壞了王府的規矩,特准她不用前來請安行禮,否則本王妃若是想要見見這集三千*愛於一身的王姬,還不得親自走一趟啊。”
沐芊柔身為庶妃,王府裡的大小事都由正側兩位王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