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眯起,左手中的幽寒斷魂槍猛然一點,將那枚金幣點的四分五裂,而金幣之下的石板路面,卻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這份力道的完美控制,是他以前根本做不到的。
依舊是那紅彤彤的燈籠,依舊是那長長的街,蕭定亂和聞人悅依舊不急不緩的走著,沿著原路向客棧走去。
那背影一如來時,還是那麼的溫馨,帶著一點小小的甜蜜。
客棧外,刀子正蹲在路邊,無所事事的看著深邃的秋日夜空,臉上始終帶著那種平淡中透著滄桑的微笑,看見蕭定亂和聞人悅回來,面上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笑容還是那笑容,語氣卻帶著一絲詫異道:“現在時興唱紅臉?蕭少俠,沒事還是不要亂走的好,這世界啊,處處都充滿了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遭遇不測的。”從頭到尾,他只看了蕭定亂一眼。
但就是那一眼,卻讓蕭定亂心頭一顫,彷彿有種完全被看穿的感覺。
蕭定亂笑了笑道:“那你又為什麼還呆在屋外呢?”
刀子笑道:“因為我是個普通人,普通人……”
蕭定亂道:“因為你是刀子。”
刀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屋頂上的傻子發出一陣歡樂的笑聲道:“對啊,一把普通的刀子,沒人會在意的,就算有人會在意,把他撿了回去,他還是一把普通的刀子。”
不過,再普通的刀子也能捅死人的!
蕭定亂不再理會兩人,徑直回到屋裡。
兩人一進屋就聽到屋外傳來一陣揮劍的聲音,是木劍正在客房後面的小院之中練劍發出的,單調而枯燥的揮劍之聲一聲接著一聲,連綿不絕的響起,直讓人心神不寧。
木劍揮動著手中的木劍,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的簡單,簡單的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劍。他每揮出一劍,就會立刻收回,然後再度揮出一劍,他只是在練習著拔劍和出劍,沒人知道他出劍後的下一劍會是什麼。
也許,他的劍法根本就沒有第二劍。
殺人只是一劍。
如果真的有第二劍,那麼他的第二劍一定很難預料,因為倘或他需要出第二劍,他手中的劍一定會是一柄殘劍。因為他用的是一柄木劍,一柄硬木製成的很容易折斷的木劍,如果一劍不能得手,他手中的劍勢必會折斷。而他斷折後的劍到底有多長,那就是一個未知數。
所以他的第二劍,同樣是個未知數。
蕭定亂在屋中坐定,聞人悅開始給他清除傷口之中的暗器,清除完暗器,清理好傷口之後,然後上了一些藥,包紮好傷口,已然是半個時辰之後。
蕭定亂道:“悅兒,你給我把關,我要好好的療傷,任何人敲門都不要去管,千萬不要讓外人來打擾我。”
聞人悅點頭道:“老大,你放心療傷吧,悅兒坐鎮,保證萬無一失。”
很快便要到鴛鴦湖了,蕭定亂深知自己絕不能一身是傷的到達那裡,也料定了後面的事情一定會很棘手,棘手到極有可能會動手。他持槍的右手臂骨被打穿,動起手來的話,實力勢必要大打折扣……所以當務之急,便是要迅速療傷,爭取到達鴛鴦湖的時候,能夠狀態滿滿,那麼應對接下來的種種,底氣也要足一些。
這個時間以蕭定亂的實力去面對鴛鴦湖,已然顯得有些捉襟見肘,是以任何有益的準備都不會顯得多餘。
時間緊迫,蕭定亂很快便進入狀態,一切外在之事全無所覺。
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
傻子整夜都在屋頂上坐著,刀子整夜都在客棧前的路邊蹲著,木劍整夜都在後面練劍。
少婦和丫丫則一直在另一間房裡。
傻子在恢復自己的精神,刀子看似無所事事的蹲在路邊,其實是在給傻子護法,而他們三人,又是在給那少婦護駕。
木劍整夜練劍,吵得周圍的人都睡不著,引得很多住宿的客人都在抱怨,但木劍充耳不聞,絲毫不受影響,一直沒有停下。
直到有一個粗豪的大嗓門猛然響起:“練你媽的劍,吵得老子半宿都睡不著,你再練,老子剁了你全家。”
一個大漢實在是忍受不住了,披了件衣服,敞著胸膛,手中提著一口大刀,從客房裡衝了出來,指著木劍破口便罵。
木劍面色平靜道:“殺了我全家?你怎麼不殺了我?殺了我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殺我全家多費事,還要勞煩你到陰間去走一趟。”
木劍的全家早就死絕了,他早已沒有親人。如果有人要殺他全家,不好意思,請到陰曹地府去殺。
木劍其實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