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但也不多,因為上游十餘里外就有過河的大橋,一些小心的商人多不選擇從此過河,因為通幽河上覆船之禍實在挺多,頗讓人覺得不安全,訛傳是遭了鬼王山中大鬼的詛咒,河中有惡靈,要隔三差五的收取供奉。
很快,任卿裳便一路逃到了一個渡口,四下裡寂寂無人,好像這個渡口已廢棄了很久。
但是離這渡口不遠處的河心之中卻有兩條烏篷快船在河中拋錨,隨著河中波浪起起伏伏。
那兩條船上都有人影晃動,其中一條遠見任卿裳沿河奔來,早已起錨向渡口靠了過來。
此時此刻,任卿裳逃到了這裡,那船也正好靠到了岸邊,從那船上奔出一個鐵塔般的大漢,九尺身高,超級巨人,嘭的一聲落到渡口的木板上,看著狼狽不堪,垂垂欲死的任卿裳,張口便大喊道:“抹布,你怎麼成這樣了?!”
任卿裳江湖諢號叫“青衣”,到這大漢的口中卻成了“抹布”了。
任卿裳一口鮮血吐出來,把手中的龍紋槍急急向這大漢一扔,道:“蠻子,把這人拿……”
“拿下”兩字都還未說完,他便再也難以堅持下去,雙眼一翻暈了過去,身形一晃便要倒地。
被任卿裳叫做蠻子的巨漢見狀神色間一驚,確沒想到任卿裳的情況竟嚴峻到了如此地步,登時上前一步,一手捏住任卿裳的肩膀,隨手一扔將之扔到船上,喝道:“把船開遠些!”船上兩個打雜的人小心接住任卿裳,一個人負責安頓昏迷過去的任卿裳,一個人依照大漢之言開始把船往河中心劃去。
()
旋即目光一轉,就看到如瘋似狂的蕭定亂已殺到了面前,狂暴的氣息撲面而來,直把這鐵塔般的大漢都嚇了一跳。
這大漢同樣是大師樓中的人物,不過不是大師樓中的殺手,是某個大人物的護衛,外號叫做傻蠻。
此番到這幽僻的通幽河上,便是隨主子前來,給主子壯陣的!此間主子與別人談論一些機要的隱秘事情,他便在另一條船上候著。快要閒出個鳥來的時候,卻不料看到了千載難逢的一幕,只看見不可一世的恐怖人物、大師樓副樓主青衣槍王任卿裳竟被一人沿著河岸狂追不止,奔行間顯得異常狼狽。
傻蠻雖然高大粗壯力大無窮,如同上古蠻族一般,賣相十分憨厚,外號之中更帶著一個“傻”字,但他卻一點也不傻。誰若是真以為他傻,那自己才是真的傻,大傻帽一個。
起先傻蠻還覺得奇怪,心中頗有些促狹,只覺得這場面實在是難得和好笑,但看著看著便發覺不對了。傻蠻亦是功夫高深的人物,目力驚人,待到任卿裳跑得近了一些,他立刻就看到了任卿裳滿身的鮮血,偶爾奔行間口中還有血水湧出,便知道任卿裳大事不妙了。
他和任卿裳乃是舊識,整個大師樓上上下下,敢於叫其“抹布”的也只有他一個,足見交情匪淺。兩人素日無事便經常在一起互相切磋,長長打的難解難分冒起真火,但常常分不出勝負,彼此惺惺相惜,早已是好朋友。
那刻目見朋友有難,傻蠻立刻便起船靠岸來救。
到了岸上,才發現任卿裳的情形實在是糟糕的有些可怕了,更是沒料到任卿裳已被逼到了極限,居然暈了過去。
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他從沒見過任卿裳如此悽慘、如此狼狽過,是以傻蠻腦中念頭急轉,便已意識到了危險,看向蕭定亂的眼神也變得凜然起來。
而實際上任卿裳這一身傷卻不是蕭定亂造就的,把任卿裳逼得暈死過去,差不多才算是蕭定亂的“功勞”。
此時此刻蕭定亂猛然殺來,人在三丈外,力量已開始瘋狂提聚起來。
傻蠻看著蕭定亂,看著蕭定亂手中的幽寒斷魂槍,粗大的手掌捏了捏手中的龍紋槍,嘴巴咧了咧,悶聲道:“只能當棍使了……”
傻蠻其實是用棍的,使一條玄鐵棍,又長又重,耍動起來,非常厲害,和任卿裳的槍交鋒,也常常不敗。
有俗話說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其實是不太對的,把棍貶的太粗淺了。劍為兵中之尊,獨有其風流氣韻,有尊貴雅趣;槍乃兵中之王,乃是殺伐之器,有霸道殘酷的殺意;而棍,則有兵之祖的稱號,什麼刀槍劍戟,都是從棍演化出來的,棍就是許許多多兵刃的老祖宗、是祖仙,博大精深,是個人都可以拿一條長棍耍耍,入門非常容易,完全沒有門檻,但真要用出境界、練出風格,非常不容易,非是天縱之才,根本領悟不出棍的精髓。
因為棍包覽的太廣,歷代用棍高手亦不多,所以在江湖中並不興,不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