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伸手在他臉上一扭,腰肢款擺,嬉笑著轉身去了。
天下烏鴉一般黑
平凡被她小手一摸,不由得心中一蕩,一張臉登時紅了起來。但此念一起,隨即深自剋制,生生將這一股綺念壓了下去。他回過神來,忽然間只覺得一陣好笑:
“自來只聽說惡霸調戲良家婦女,怎麼到了這裡,卻一切都倒轉了來?看來秦姑娘所言果然不錯,這裡當真是個女尊男卑的世界,與外界全然不同。那姓蕭的不過是個三代弟子,便這般大膽,公開招收男寵,卻不知這裡的一代、二代弟子,又是怎麼一副景象?”想到此處,當即搖了搖頭,轉身向管事房那邊走了過去。
入得房來,早有兩名管事弟子含笑相迎,將衣衫棉被等一應物事分頭派發。派發之時,每人都額外領了一塊玉牌,牌上以篆字註明了各人姓名,住所等一應事項。平凡換了衣衫,隨手將玉牌往腰間一揣,出門徑往雜役房中去了。
行不數步,早有一名十五六歲年紀,容貌秀美的紅衣少女迎了上來,那少女向他掃了一眼,不冷不熱的道:“這位可是秦師弟麼?請隨我來罷!”言罷,當先轉身便行。平凡微微一笑,道了聲“有勞了”,隨後跟了上去。
約摸走了小半個時辰,二人已然越過十幾重宮殿,來到了一排竹林之前。穿過竹林,前邊道路轉了個彎兒,露出了飛簷一角。側眼看時,只見群山掩映之間,有一排竹樓依山而建,倒有大半截沒入了樹林之中,山間花香浮動,草木婆娑,當真別有一番奇特滋味。一陣山風吹來,直震得樹枝不住“沙沙”作響。
走近前來,但見竹樓通體油光,黃的發亮,也不知是多少年的古物了。細細一瞧,只見整座竹樓分作三層,每層皆有十幾間房屋,中間以厚木板牆隔開。眼看走到第二層第七間時,紅衣少女伸手一指,說道:“這座望月居中,只有這一間不曾有人居住,你要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裡住下罷!”平凡點了點頭,抱拳道:“多謝師姐!”
紅衣少女微微頷首,算作答禮,續道:“出了望月居一路往西,大約七八里處,有一座五層高樓,名字喚作長慶樓,乃是本派弟子飲食之處;繞過長慶樓,經青極宮、養生殿、長生橋、接天峰、碎心崖,之後便是峨極殿了。你每日所要做的,便是在眾位仙長講經之時,負責把峨極殿裡裡外外打掃乾淨。你知道了麼?”平凡答道:“嗯,知道了。”
紅衣少女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便隨我來罷。”
平凡問道:“到哪裡去?”
紅衣少女悶悶的道:“去拿峨極殿的令牌!若是沒有令牌,你道峨極殿的侍衛會平白放你進去麼?非得把你當做奸細抓起來不可。”語氣之中,透出了十分不耐。平凡聞言,趕忙“哦”,“哦”連聲,前腳後腳的跟了上去。
正行之時,忽聽紅衣少女低聲抱怨道:“那蕭師叔也不知是怎麼搞的,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白痴雜役?這小子傻頭傻腦,又呆又蠢,哪裡是個做事的材料?”平凡聞言,肚內暗覺好笑,臉上兀自渾渾噩噩,只當是什麼也都不曾聽到一般。只是心中始終有一個念頭揮之不去:
“我和這位姑娘不過是初次見面,也算不上有何怨仇,怎的她卻如此冷淡,竟似處處針對於我一般?”
說話之間,二人便來到庫房,紅衣女子亮出符詔,牆上早有一道青玉令牌飛了起來,落入平凡手中。平凡袖了令牌,向紅衣少女拱了拱手,算是答禮,紅衣少女擺了擺手,也沒理他,轉身徑自去了。
出了庫房,已是午飯時分。平凡心想辦事要緊,當下也不停留,大步向峨極殿趕了過去。一路行來,只見山道間熙熙攘攘,喧鬧非凡,人數可著實不少,看樣子都是些練氣期的弟子,趕往長慶樓吃飯去的。
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趕到了峨極殿門口。眼見這座宮殿雖不甚高,裝飾卻極華麗,頗有幾分皇宮內院氣象。大殿門口,兩名衛士一左一右,手持兵刃攔住去路。他摸出令牌,雙手捧了,恭恭敬敬的說道:“弟子秦凡,前來峨極殿灑掃,不知兩位大哥可否放在下過去?”二人見了令牌,點了點頭,同時讓了開來。平凡微微一笑,收起令牌,舉步便往殿內走去。
入得殿來,只見內裡空間何止大了十倍,兩邊窗戶,只怕便不下於三四百扇之多,窗上鑲了水晶琉璃,一道道陽光穿入進來,直照得滿室通明,外間卻半點也看不出來。四壁穹頂,皆是一色水藍雲紋,中間鑲了各色珠寶玉石,十分華貴之中,又夾了三分淡雅素淨。大殿居中,約摸有一兩千個座位,皆是白玉為桌,青玉作椅,其奢華昂貴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