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死了。那是報應,這柯瞎子,我們曾殺死了他的兄長,弄瞎了他的眼睛。”
梅超風想到這件痛事,雙手自然而然的一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郭靖左手腕骨如欲斷折,暗暗叫苦:“這次一定活不成啦,不知她要用甚麼狠毒法子來殺我?”便道:“喂,我是不想活啦,我求你一件事,請你答允罷。”
她已記不起這一生中受過多少苦,也記不起殺過多少人,但荒山之夜的情景卻記得清清楚楚。“眼前突然黑了,瞧不見半點星星的光。我那賊漢子說:‘我不成啦!真經的秘要是在胸……’這是他最後的話。忽然間大雨傾倒下來,江南七怪猛力向我進攻,我背上中了一掌。這人內勁好大,打得我痛到了骨頭裡。我抱起了賊漢子的屍體逃下山去,我看不見,可是他們沒有追來,真奇怪。啊,雨下得這麼大,四下裡一定漆黑一團,他們看不見我。
“我在雨裡狂奔。賊漢子的身子起初還是熱的,後來漸漸冷了下來,我的心也在跟著他一分一分的冷。我全身發抖,冷得很。“賊漢子,你真的死了嗎?你這麼厲害的武功,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嗎?是誰殺了你的?”我拔出了他肚臍中的匕首,鮮血跟著噴出來。那有甚麼奇怪?殺了人一定有血,我不知殺過多少人。‘算啦,我也該和賊漢子一起死啦!沒人叫他賊漢子,他在陰間可有多冷清!’匕首尖頭抵到了舌頭底下,那是我的練門所在,忽然間,我摸到了匕首柄上有字,細細的摸,是‘楊康’兩字。
她想到這裡,喉頭不禁發出幾下乾枯苦澀的笑聲。她似乎又回到了荒漠之中,大雨淋得她全身早就溼透了,但她身子忽然火熱起來:
“我仔細的摸索,原來他胸口用針刺著細字和圖形,原來這就是《九陰真經》的秘要。’你怕寶經被人盜去,於是刺在身上,將原經燒燬了!’是啊,像師父這般大的本事,真經也會給咱們偷來,誰又保得定沒人來偷咱們的呢?你這主意是‘人在經在,人亡經亡’。我用匕首把你胸口的皮肉割下來,嗯,我要把這塊皮好好硝制了,別讓它腐爛,我永遠帶在身邊,你就永遠陪著我。
“那時候我不傷心啦,忽然之間,我聽到有人在哈哈大笑,不過笑得很可怕,原來是我自己在笑。我用雙手在地下挖了一個坑,把你埋在裡面。你教了我‘九陰白骨爪’的功夫,我就用這功夫來挖坑埋你。我躲在山洞裡,只怕給江南七怪找到。現今不是他們對手,等我功夫練成之後,哼,每個人頭頂心抓一把。不會道家內功而練這些功夫要傷身子?傷就傷啦,死也不怕,還怕甚麼傷不傷的?總之我要練成最厲害的武功。冥冥中真是有天意的,倘若賊漢子不把真經刺在皮肉上,我瞎了眼睛,捧著一部筆墨寫的真經又有甚麼用?這些年來,他跟我風流快活之時,從來不脫上身衣衫,原來是為了這個……”
想到這裡,她臉上又火熱起來,長長的嘆了口氣。“甚麼都完了,賊漢子,你在陰世也這般念著我嗎?你若是娶了個女鬼做老婆,咱們可永遠沒了沒完……
玄功參造化 仙方渡有緣(下)
正思忖間,忽見一朵烏雲飄了過來,霹靂一個接著一個,不住在二人頭頂炸響。他見了天邊烏雲,心念一動,猛然間想起了先前柳寒汐以絕**力奪走,如今已然損毀的五雲兜來。一念及此,心中登時大喜,暗道:“是了,我怎的竟把這件寶貝忘了?如今左右也是無事,倒不如趁此機會,重新祭煉一件好了。”想到此處,心中登時為之一定,伸手接過玉牌,拱手道:“如此便多謝了!”
越清寒擺了擺手,說道:“不相干。”頓了一頓,忽然仰起了頭,幽幽的道:“這塊玉牌雖然珍貴,充其量也就是件無知無識的死物罷了,倘若。。。倘若時光能夠倒流,我倒寧可從來不曾見到過它。”說著搖了搖頭,眼中隱隱泛起淚光。
平凡一聽,心中登時大奇,忙問:“越姑娘,這又是為了什麼?”
越清寒回過頭來,輕聲說道:“平兄,不知你心裡可曾想過,這塊玉牌,本來既是藏在乾坤造化鼎中,如何卻又到了我的手裡?還有,為何我擁有如此法力,卻仍被紅雲老祖鎮壓在此,萬餘年來不得下山一步?”平凡點了點頭,正色道:“是啊,此中情由,果然疑竇甚多,小可冒昧,倒要請姑娘不吝賜教。”
越清寒輕嘆一聲,說道:“此事還要從我那狠心的爹爹說起了。就在我爹孃分離之前,我本來只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整天戲耍玩鬧,渾不知煩惱為何物。而我爹孃,也一直把我當作心肝寶貝一般疼愛,那時候我的日子啊,當真比神仙還要快活。只可惜當他們得到這尊寶鼎之後,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