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祖頓了一頓,又道:“當時我只道自己此番再也無幸,索性把心一橫,也不防護自身,昂首向人群衝了過去。嘿嘿,他們對寶物志在必得,豈能讓我就這麼死了?當下紛紛避過要害,向我臂上、腿上打了過來。我也不管他們如何出手。猛的一咬牙關,向正西方向衝了過去。”
“恰好這時有人揮刀砍來,我拼著胸口受他一刀,雙臂一伸,牢牢將它身子抱住,用力向那棵大樹一撞。它一刀雖然砍中了我,自己卻也被我猛力一推,重重的撞在大樹之上,登時昏死過去。”
“我捱了一刀,自知受傷不輕,迷糊間瞧見不遠處似乎有個土坑,想也不想便向坑中跳了下去。我人在空中,只聽得耳旁呼呼風響,似乎正不住向下墜落,依稀之間,彷彿聽見了頭頂眾人的驚呼之聲。”
“就這麼一路下墜,忽然間我直覺身子一頓,好像被什麼物事攔了下來,接著直覺眼前一黑,就此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醒了過來。這時我一睜眼,變看到了那位白衣文士,還有漂浮在虛空境界的我自己。不過到了這時。我已經變得和他一樣,成了一個淡淡的、泛著白光的人影。我一見自己這幅模樣,不由得吃了一驚,趕忙問道:‘我可是已經死了麼?’”
“‘死了,也沒死。’”
“我一聽這話,不由得滿頭霧水,忙問:‘前輩,此話何解?’那人瞥了我一眼,答道:‘這裡是虛空境界,無始無終,無死無生,天不收,地不管,就連冥皇,也拘不走你的魂魄,不過你也非生人,故而也是活著,也是死了。’”
“‘前輩,那你有沒有辦法助我還陽?’”
“‘有!’”
“‘請前輩救我!’”
“要我救你,不難,不過你的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拜我為師!’”
“‘拜你為師?’”
“‘怎麼,你不願意?’那人說到此處,忽然回過頭來,問道:‘你想不想知道,你是如何被人滅門?’”
“‘想!’”
“‘那你想不想為他們報仇?’”
“報仇,豈不是要殺人?‘我…’”
“‘好,我不逼你。’那人見狀,淡淡的道:‘什麼時候你想通了,再來找我。’說著,它轉身便走,彷彿從來不認識我一般。”
“‘不,我答應了!’我見他要走,不由得急了起來,這時也不知來的一股勇氣,居然開口將他喝住:‘我願意拜你為師!’”
“從哪以後,我便有了師父,一心一意修習道法。直到我道法大成,出山殺了我的仇人…”呂祖說到此處,忽然間搖了搖頭,談道:“我捉住仇人之後,先以法力封住他的全身,再以他毒殺我們全鎮百姓的毒藥喂他服了下去你,直到看著他肌膚血肉慢慢腐爛,一點點痛苦的死去為止。”
“可是我雖然殺了他,我心裡卻並不快活,就算我把他千刀萬剮,剝皮抽筋又能如何?我的家人總是活不轉來了。”呂祖苦笑一聲,臉上漸漸浮起一絲悲憫之色:“後來我多讀道藏,明白了‘天道無親,常與善人’的道理,對於昔日作為大為悔恨,因此便在哀牢山定居了下來,一心一意治病救人,。”眾人聽了,都道:“那人殺害老神仙全家,老神仙以毒藥還報與他,也不過是以直報怨罷了,老神仙心中又何必不安?”呂祖搖頭不答。
又過片刻,只聽呂祖續道:“老道所拜的這位師父,乃是羅浮宗一位前輩長老,名諱上明下良,輩分之高,還在當代掌教無嗔道長之上。”無嗔道人的名號,在座之人人人知曉,一聽說它的輩分比這位道門前輩還高,霎時間盡皆肅然起敬。
呂祖微微一笑,續道:“我拜師之後,恩師曾經對我言道,羅浮宗一脈,不但術法精妙,堪與崑崙、蜀山比肩,就連門下陣法,亦是天下一絕。當時恩師明良真人醉心煉器,窮五千七百年之功,練成了這件法寶山河社稷圖。此寶出世,諸位同門人人眼紅,甚至招來了魔門好幾位元神的追殺。恩師寡不敵眾,只得將自身合入山河社稷圖中,這才僥倖躲過一劫。”
“可是恩師當年雖然僥倖逃脫,然而在這多圍攻之下,終於受了重傷。它為了儲存性命,不得已將山河社稷圖的靈力用於修復自身。時候一長,山河社稷圖的靈力越來越少,終於三成了二十四塊,成了今日諸位所見的,這二十四張圖畫。”
“恩師眼見陣圖已散,心中好生後悔,於是將生怕所祭煉的主機板法器法寶、丹書道藏,盡數藏於這二十四副圖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