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憤怒,卻沈青璃雙手背靠臺柱,顫顫巍巍站起身來。沈青璃倒轉劍柄,把那牟尼堂中鎮派之寶……陰陽五符劍遞了過來。平凡微微一愣,卻不接劍,向沈青璃投來詢問的目光。沈青璃與他目光一觸,不由得面上一紅,有氣無力的道:“十七,你便拿我這把破銅爛鐵,來領教一下圓靜師姐的高明法術吧。”說著,在平凡耳邊輕輕唸了幾句咒語。平凡點了點頭,接過長劍,說道:“師姐,請!”
圓靜見二人神態如此親密,心中自然更加不愉,當下輕哼一聲,左手託塔,右手掐訣,喝了聲“敕”,將那玄玉玲瓏塔拋上半空。平凡卻依沈青璃所教,口中念動咒語,把那長劍祭了起來。陰陽五符劍得了敕令,登時化作一道金光,再空中打了幾個旋兒,飛回平凡手中。眾人見他手法笨拙,姿勢難看,顯然連御劍術也未必精通,群情洶湧之下,自然笑得更加響了。
圓靜展顏一笑,輕輕唸了聲“敕,”右手向玄冰玲瓏塔一指。那玉塔飛到空中,停了一停,忽的從左至右,緩緩轉了起來。平凡雙手持劍,既不念咒,也不掐訣,只是呆呆站立,彷彿早已嚇得傻了。眾人放眼瞧時,只見那玉塔轉得極慢,就好像有人用線提著,輕輕撥動一般。漸漸的,那玉塔越轉越快,塔上的稜角,裝飾,也變得越來越是模糊。與此同時,那玉塔也慢慢的越變越大,便如同一個極大的陀螺,帶起無數罡風。罡風之中,更夾了無數碎冰,利刃般向平凡頭臉眼睛飛來。圓靜一邊施法,一邊想道:“適才我被你抓住,只不過是一時大意罷了,此時你要和我鬥法,真真是找死了。恩,好罷,只要你開口認輸,我便立時收了法術,絕不傷你性命便是。”
平凡木然呆立,雙目緊閉,雙手揮舞長劍,將那滄lang劍訣使發了,緊緊護住自己頭臉要害。至於餘下的那些冰刃,他既穿了紫雲軟甲護身,自然也就不怎麼在意。眾人目光之下,只見平凡把陰陽五符劍舞成了一道金光,如同一面極大的盾牌一般,牢牢護在身前。遠遠望去,平凡似乎被一團金色的光球裹住了,那無數冰刃砸在光圈之上,都被光圈上的氣勁彈開。陽光之下看來,倒像平凡是朵極大的金色花朵,而那些飛濺而出的碎冰,卻像狂風下漫天飛舞的花瓣。一點點,一片片,耀眼生輝,當真是世間從未有過的奇景。
又過了一會兒,圓靜輕視之意盡去,所使法力,也漸漸增多。如此一來,冰刃和著罡風,密度固然大了一倍,就連威力也自然大了一倍不止。平凡拼命抵擋,只覺胸口彷彿被一塊鐵板壓住,怎麼也緩不過氣來。平凡用力呼吸幾口,揮劍速度漸漸加快。圓靜只攻不守,本來大佔上風,然而她先前與沈青璃一場惡鬥,法力早已耗了大半,如今仍是這般一味強攻,法力竟然有些不支起來。平凡又擋一陣,察覺她攻勢大為減弱,大喜之下,劍上威力大漲。
到了這時,平凡心中懼意盡去,揮劍之時,再也不管冰刃來路,只憑一股感覺,把長劍使得猶如靈蛇一般,劍上威力也在不斷放大。劍罡從當初的一丈,漸漸擴散到一丈一尺,一丈兩尺。。。圓靜被他劍氣所激,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二人一進一退,漸漸的從擂臺正中,一步步移到擂臺邊緣。圓靜一面以冰牆抵擋,一面想道:“常言道:飄風不終朝,暴雨不終夕。似他這般使劍,定然極耗法力,怎的這小子越是使力,劍上威力反而越強?”
圓靜自然不知,平凡自小就與村中獵戶為伍,小小年紀,便已練了一身氣力。自入門後,每日挑水砍柴,打坐練氣,並未分心修煉法術,根基自然打得極穩。到了後來,更是打扇看火,負沙爬山,早將全身筋骨,鍛鍊得渾然一塊,就算尋常金丹期高手,只怕也沒他這般韌性耐力。圓靜若是一交上手,她便施法一陣快攻,平凡自然非輸不可,但她仗著修為深厚,偏要在最後關頭才將他折服,這可當真打錯算盤了。
就這麼一個分神的瞬間,圓靜雙足在石臺邊上一絆,“啊”的一聲低呼,仰天向臺下摔去。平凡閉眼揮劍,漸漸到了心境空明,不著片塵的境界,對於對手一舉一動,都比睜眼時瞧得更加清楚。此時發覺塔上威力減弱,大喜之下,揮劍向半空落下的玉塔斬去。
第四十四章 落魄鍾,千鈞一髮!寫)
“臭小子,你。。。”
圓靜爬起身來,望著滿地碎片,不由得呆住了。過得片刻,圓靜忽然臉色一變,十指箕張,向他撲了過來。平凡毀了她的法器,心中正感歉疚,也就沒有閃避。圓靜雙手握拳,左一拳,右一拳,盡數打在他胸口上。她是築基後期的修為,雖然不曾學過武藝,手上卻也有幾百斤的力道,如此接連打了二十幾拳,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