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他置諸死地不可。想到此處,當即身形一轉,捲起騰騰黑霧,朝著平凡直撲過來。自忖修為高他百倍,這一次定能一舉將這黑臉少年擊殺。
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柳寒汐一聲長嘯,喝道:
“賊子敢爾?”
一語方罷,便只見她把手一揚,太玄離火劍凌空飛落,“嚓”的一聲,筆直擋在平凡身前。劍光一落,立時便有九朵紅蓮湧出,將平凡牢牢護定。柳寒汐把手一指,九朵紅蓮不停旋轉,蓮瓣之上,火光沖霄而起,直把他逼得再也無法近身。
黑袍修士見機倒也真快,一擊不中,轉身便逃,絕不回頭望上一眼。柳寒汐心中不耐起來,把手一揮,祭起太華元陽尺一陣亂打。可憐他修羅雙刀已失,只餘那五面黑幡護身,哪裡還有半分抗禦之力?被她一頓鐵尺打來,登時全身著火,只痛得“嗷嗷”一陣亂叫,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走。
柳寒汐一頓鐵尺打過,怒氣兀自未息,順手一招,又把太玄離火劍也引了過來。只聽她一聲大喝,把那長劍祭在空中。太玄離火劍騰空而起,在空中分化出數十道劍光,徑直往他身上招呼。黑袍修士被太華元陽尺上火焰一燒,本就有些抵受不住,此時又被太玄離火劍一陣亂穿亂刺,只痛得連聲慘叫起來。他自知不敵,再也不敢逞強,只得伏下身子,急急忙忙的道:“柳仙子,你不能殺我!”柳寒汐聞言一怔,怒道:“你這廝作惡多端,我如何不能殺你?”
黑袍修士哈哈一笑,說道:“我乃是陰鬼派陰筱道祖的嫡親孫兒陰煌兒,就算是崑崙掌教親至,也未必就敢拿我怎樣。你一個崑崙三代弟子,也配與我陰鬼派作對麼?”柳寒汐心中一凜,臉上卻仍是不動聲色,淡淡的道:“你自稱陰筱道人孫兒,可有何物作為憑記?”
陰煌兒忙道:“有,有!”言罷,忙從頸中取下一枚黃澄澄,圓溜溜的黃銅指環出來。他此時一心乞命,倒也不敢隱瞞,原原本本的把這古銅指環的來歷說了出來。
原來這枚古銅指環,連同指環內藏的一部修煉法訣,都是由陰筱道人親手所創,絕不外傳的一種邪道修煉法門。說起這陰筱道人,一身法力神通,絕不在崑崙,蜀山兩派掌教之下,也是一位早已煉就元神的曠世高人。這陰煌兒仗著祖父疼愛,因此不但將鎮門七寶之一的的修羅七煞刀要到了手,更加野心勃勃,想要和陰筱道人一般,修成長生的無量手段。這一次他膽大包天,竟然趁著陰筱道人閉關之時,把這古銅指環也盜了出來。他知道這一次闖禍太大,回去之後難免受罰,索性躲到了天柱群山之中潛心修煉。他人既聰明,又極肯用功,因此花了百餘年時光,終於感悟天地氣機,金丹大成。
陰煌兒結丹之後,深知長生之路艱難無比,自己雖然偷了一部頂級**,卻終究無人指點,可以說長生之路已經絕了。他既知長生無望,索性斷了這個念頭,於是依照法訣所載,煉成了幾件厲害法器。仗著自家法術厲害,又有修羅七煞刀這等鎮教級數法寶在手,倒也收羅了無數手下,隱然成了天柱山一霸。月餘之前,陰煌兒見到七色紫金蓮遁光經過,因此起了劫奪之心,這才有了後面一連串故事。陰煌兒口中講述,眼珠卻骨碌碌的不住轉動,卻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柳寒汐聽他說完,臉上仍是一片木然。過得半晌,才冷冰冰的說道:“你是陰筱道人的孫子,因此我便不能殺你。可是被你殺害的那許多無辜性命之中,又有多少是別人的孫子?你的性命是命,別人的性命便不是命了麼?”
陰煌兒低下頭去,一時無言可答。
突然之間,陰煌兒突然急退數步,裹了一身黑氣,扭頭向平凡飛遁而來。
平凡有了上次經驗,心中早已有備,當下冷然一笑,不閃不避,只把右手一抬,輕描淡寫的往身前一擋。陰煌兒見了,倒也不以為意,心中暗忖:“這小子敢是嚇得傻了,竟然以單手來接我的法術。今日若不殺了你這小賊,老天也不容我。”想到此處,當即一聲獰笑,把渾身黑氣一抖,迎面撞將過來。
眼看著離他身前已經不到五尺,平凡忽然把手一揚,迎面便是一掌。陰煌兒哈哈一笑,心想你這一掌打在我的身上,還不和撓癢一般麼?哪知一個念頭還沒轉完,眼前便陡然間多了一個金色漩渦,接著只覺身子一輕,不由自主的滾進太清靈寶符裡去了。
這道天府真符,本來是平凡的一個絕大秘密,除了素問之外,他根本不容旁人知曉。可是這月餘以來,二人一直共進退,同患難,竟比最親密的同門還要誠摯幾分,因此平凡也就不怕給她知道,大大方方的用了出來。果然柳寒汐見了這道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