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眼見不妙,趕忙叫道:“六師兄小心!”
“啊喲!”只聽陸青篤一聲痛叫,身不由主的向後倒去。眾人見他受傷,不約而同的驚咦一聲,紛紛向石臺聚攏。就連吳青烈也趕忙收回手去,似要前來檢視傷勢。孟非煙更是急得變了臉色,伸手往懷中掏摸傷藥。口中問道:“怎麼樣,怎麼樣了?”
眼見陸青篤後背即將著地,卻聽他陡然一聲怪笑,一個筋斗翻起身來,原來並未受傷。也就這一霎眼的功夫,陸青篤雙手連揮,快速之極的在胸前結了幾個法印。接著,只聽他一聲低喝,伸手向小球一指,那小球滴溜溜接連轉了十幾個圈子,忽的凌空一抖,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迅若雷電般射向吳青烈後心。眾人見他無恙,齊齊鬆了口氣。孟非煙回嗔作喜,罵道:“好一個頑皮刁鑽的猴兒!”
吳青烈原本收了兵刃,也就不大防備,就這麼一晃神的當兒,“砰”的一聲,背心被那小球打個正著,登時跌了一跤。這一下受傷不重,卻把他氣得七竅生煙,當下一聲大吼,舉鞭直撲過來。陸青篤笑聲不絕,一面不住後退,一面祭起小球,不住向吳青烈腋窩,腰間,膝彎攻去。這小球形體既小,去向方位又甚是古怪,過不多時,又接連砸中幾下。吳青烈大怒之下,右臂陡然一揮,竟將那鋼鞭當做暗器,兜頭向陸青篤擲將過來。陸青篤早已有備,腳步略錯,便已躲開。
又鬥一陣,吳青烈漸漸冷靜下來。他已知無論自己如何進攻,都決計無法傷得對方,於是下收攝心神,也學陸青篤那般,將鋼鞭祭在空中,與那小球纏鬥。比鬥之時,手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將身周護得風雨不透。陸青篤攻得刁鑽,吳青烈守得穩實,雖然落了下風,一時竟也未露敗象。這二人都是築基期的修為,一場惡鬥,只看得臺下眾人擠舌不下。平凡默然而立,心中想道:“六師兄為人滑稽,平日裡最愛頑笑,想不到竟也這般厲害!我雖已入門五年,可比他差得遠了!”想到此處,不由得一陣沮喪,連帶把那觀戰的興致,也早去了十之**。
正思忖間,猛地只聽吳青烈一聲怪叫,“砰”的一聲跌下臺來。陸青篤嘻嘻一笑,興高采烈的下臺去了。再看吳青烈時,只見他嘴也破了,額頭也腫了,當真十分狼狽。額角之上,更印著一團雞蛋大小的淤痕,不問可知,自然是那小球砸的了。眾人見他這般模樣,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二人比過之後,又有八名師兄上臺比試。連續五場下來,由六師兄陸青篤,八師兄馬青雄,九師兄趙青剛,十一師兄錢青健,十四師兄**恆五人獲勝。平凡見眾師兄各展所長,諸般法術層出不窮,不禁越發沮喪。若不是有師父師孃在場,只怕他一早就掉頭走了。
忽然之間,平凡心中一酸,想道:“眾位師兄個個本領非凡,又何必要我前來比試,可不是成心要我出醜麼?”
一念未已,只見孟非煙轉過頭來,湊口到沈天河耳旁說了幾句。沈天河聞言,點了點頭,起身說道:“十七出來!”
第十七章 羞辱
平凡應了一聲,拱了拱手,叫道:“師父!”沈天河眉頭一挑,向身旁沈青璃一指,說道:“你師姐入門,比你也早不了兩年,你去和她比試吧。”平凡聞言,微微一怔,隨即躬身說道:“稟師父,弟子從來不曾學過法術,如何跟人比鬥,這場比試,弟子認輸也就是了。”沈天河皺了皺眉,問道:“老三,這是怎麼回事?”
陳青雲尚未介面,臺下便已一片大譁。人群之中,忽的傳出一個聲音道:“原來平師弟入門2五年,竟連一點本事也沒學到,難道你來上清宮,竟是來混飯吃的不成?嘿嘿,可笑啊可笑!”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那人錦衣華服,模樣也可算得俊俏,卻是一位二十來歲的紫衫少年。在他身後,分兩列站了十名弟子,卻都只是尋常弟子打扮。眾人聽他侮辱師弟,紛紛變了臉色。
當下便有幾人回罵道:“古峰,這是我們牟尼堂的內務,何時輪到你來插嘴了?”“不錯,你這油頭粉面的小子,就只會仗勢欺人,又哪裡有什麼本事了?乖乖的給我滾回去罷!”紫衫少年聽得叫罵,倒也不惱,徑自越過人群,向沈,孟二人行了一禮,說道:“弟子古峰,奉師命前來,向兩位師叔問安。”沈天河見他到來,臉色微微一沉,心道:“什麼問安,分明是以請安為名,藉機刺探虛實來著。”但他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當下也不發作,淡淡的道:“師侄何必多禮?請坐!”
古峰告了座,在二人下首坐了,正要出言譏刺平凡幾句,忽的轉過頭去,呆呆望著一名女子,再也挪不開眼了。那女子身穿紅衣,容顏秀美,正是首座的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