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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悠悠而行,直到月上中天才行至越州城。
守城的將士將那輛破敗的小馬車攔住。小滿從掀開車簾,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她將手中的魚符遞給守軍。
那守軍將領見到魚符果然大驚,心知這是南儀王府的人,忙跪地行禮。
小滿此時嗓子已經疼痛不止,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斂著眉對那將領道:“將軍,煩請開城門,我有急事要報世子。”
那將領揮手,一眾將士開了城門,馬車緩緩的進了城。
那守軍見馬車進了州城,心中還是不放心,這幾日世子有交代,不可掉以輕心,北齊人野心勃勃,他們須得萬分小心。
因而方才,並不因小滿是一弱女子便有輕敵之意。守軍對一旁計程車兵道:“你騎快馬去州府,報與魏大人與世子,就道有一女子手持王府魚符進了城。”
小士兵領命,翻身上馬而去了州府。
小滿扶著頭,暈乎乎的想,怎麼還不到呢?感覺像是走了好久的路。
卻沒想到,還未至州府,便被一眾士兵圍在了街道上。幸虧是在晚上,月朗星稀,道上並無百姓。
那駕車的車伕被嚇了個半死,連滾帶爬的下了馬車,見前方立著一位白衣的男子,此時正皺眉看著自己,哪怕是晚間,依然能看出其玉般風骨來,大概是因過晚過急的緣故,一縷髮絲從額邊散落下來,像是仙人下凡,也染了一絲的風塵,他一旁還立著一位藍衣少年,腰間掛著令牌,看樣子是這嘉州郡守。
車伕眼下方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忙跪下行禮道:“郡守大人,我乃嘉州驛站車伕,奉上峰之命送一位姑娘來州府。”
他說著,慌忙從脖頸上取下一物,是嘉州驛站的官牌,他來時,上峰親手交給他的,直言將身家性命都給了他,讓他一定好好拿著。不可丟失。
他是老實人,聞言便用麻繩栓了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娘說了,直要不是有人砍下他的腦袋,就不能發現這東西。
若是真有人殺了他,那他也算以命相護了,不算辱沒了大人的信任。
魏珣雙手接過,端詳了一番,便弓腰遞給了一旁的陳辭。
陳辭今夜正在寫摺子,準備將此折發去盛京後,便騎馬去嘉州境內找小滿。
師兄遲遲沒有找到小滿,他早已心急如焚。
接過對牌,陳辭對魏珣點點頭。那魏珣讓車伕起身,然後問道:“在城門出如何不出示此牌?”
哪裡是這車伕不想,馬車裡的姑娘出手太快,且守城之軍也放行了,他哪裡想到還會有這番事故,本想著今日將人送到,他也能休息一晚,明日便能回去向上峰覆命,今日卻還被嚇了一遭。
陳辭皺眉問道:“守軍說,車中之人手持我王府魚符,馬車中為何人?”
並無人應他。
陳辭上前一步,皺眉又道:“姑娘既持我府魚符,便是要見我,如今我便在此處,煩請姑娘下馬。”
陳辭日前便接到嘉州郡守的來信,說嘉州境內有一女子稱是南儀王府家生子,奉命陪同他,卻不小心走失,起先也曾懷疑是否是小滿,但始終那裡稱已經尋到小滿的蹤跡,便將這懷疑放下,只以為或是父王派人來,或又是齊人詭計。
那單青城曾在他的小南山住過幾日,也曾在大將軍府和宮中待過,若是假造魚符,也是有的。
馬車中仍舊無人回應,陳辭卻不想再浪費時間在此處,命令諸士兵圍住馬車,親自掀開了車簾。
車中赫然是已經昏迷的小滿。
她臉頰通紅,髮絲散亂,身上穿著一身灰色的短打,原本紅潤的唇也失了顏色,在王府剛剛養出來的一點肉也瘦了精光。
此時正可憐的躺在馬車上。
陳辭被這幅場景刺的心內大震,他知道小滿此次一定會遭罪,可真實場景擺到他眼前,才驚覺心痛難忍。
他急忙放下車簾,責令眾人後退。
他登上馬車,將小滿輕輕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隔著車簾對魏珣道:“魏大人,勞煩讓車伕駕馬回州府。”
他音色聽起來正常,若是小滿醒著,必然能聽到他嗓音中的哽咽來。
那魏珣還是一臉的怔然,並不能明白為何世子上一刻還是凌厲模樣,下一秒便能進了人家姑娘的車駕。
雖則方才世子掀開車簾只是一瞬的功夫,但是他明明看見了,車中的女子已然昏迷。
按照正常的流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