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政,整頓軍備,發展生產,自然是姬伯兄更勝一籌。”
“若論外交手腕,大局謀略,兄長不見得比姬伯差。”
方離聞言,只是笑而不語。
兩人聯袂來到稷下學宮,學宮守衛武者早就認識兩人,自然沒有絲毫阻攔。
“姬伯兄在那邊。”
桓常掃視四周,略過了那些長篇闊論的儒士,很快就發現了姬伯。
“姬伯兄!”
兩人上前與姬伯見禮,姬伯亦是微笑回禮。
方離看到姬伯手中的書卷,不由好奇的問道:“姬兄所看,乃是何物?”
姬伯抖了抖書卷,笑著說道:“此乃秦公招賢令。”
“秦公招賢令?”
桓常與方離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還請借我一觀。”
姬伯將招賢令遞給方離,方離看完之後,眼中不由精芒爆閃。
桓常也湊上去,當即看到了招賢令內容。
昔我嵇公自歧雍之間,修德行武。東平晉亂,以河為界西霸戎翟,佔地萬里。天子封公,諸侯禮賀,為後世開業,屹立千載。
三百年前,穆公雄才偉略,坐擁百萬大秦銳士,國力強盛,已至巔峰。
然穆公以後,諸君不賢,歷公、躁公、簡公、出子,四世政昏,內亂頻出,外患交迫,國土失之大半,秦始由大國而僻處一隅。
其後獻公即位欲圖振興,連年苦戰,飲恨身亡。
當此之時,國弱民窮,列國卑秦,不與會盟,宗門割地自立,秦國危在旦夕,國恥族恨,莫大於此。
本公即位,常思國恥,悲痛於心,今秦政明告天下,但有能出長策、奇計,而使秦國恢復昔日霸業者,居高官,領國政,與本公共治秦國,分享天下。
“此等求賢令,開天下之先河也。”
桓常仔細將求賢令閱讀完畢,不由出言讚道。
“秦國荒夷之地,四面環敵,且積弱已久,縱然頒此詔令,天下士子又有誰肯入秦?”
桓常剛剛說完,就聽見旁邊有人冷笑連連。
“夏蟲不可語冰。”
姬伯霍然起身,冷冷掃視那位儒士一眼,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桓兄、方兄若是不棄,可往在下居所一敘。”
兩人欣然允諾,卻沒有在意那個臉色鐵青的儒士。
前往姬伯住所途中,姬伯、方離都是低頭垂目,不發一語。
桓常看了看兩人,亦是眉頭緊皺。
沒過多久,三人就來到一個偏僻的客棧,進入客房裡面。
進屋以後,三人坐定。
姬伯嘆道:“秦公求賢令,情真意切,真乃五百年之雄卷是也。”
“何以見得?”
方離盯著姬伯,目光灼灼。
“其一,痛說國恥,歷數先祖四代無能,開曠古先河。”
“其二,求霸業而不求吏治,身處窮弱,竟能做吞吐宇宙之志。”
“其三,敢與朝臣共分秦國,如此胸襟舉世罕見。只此三點,便堪稱真心求賢。”
方離聞言,不由撫掌大笑。
“君子所見略同!”
兩人相互對視,眼中都露出了莫名神采。
桓常似有所悟,道:“兩位兄長,莫非都準備前往秦國?”
姬伯、方離同時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桓常略微思量,就知道了二人心中所想,卻也有些為兩人前途感到擔憂。
如今的秦國,可不比三百年前。
嵇公當年為周王室養馬,並且鎮守西域屢次擊敗來犯之敵,才被天子封公。
自那以後,秦國與晉國爭鬥,與西域諸國爭鬥,國力漸漸強盛,到了秦穆公的時候抵達巔峰。
那時的大秦銳士,戰力冠絕天下,鄰國莫敢與之相爭。
然而久盛必衰。
三百年前那場大戰,卻是讓強盛的秦國徹底沒落,甚至差點亡國。
秦國沒落以後,四周鄰國更是蠢蠢欲動,西域諸國不知趁機奪走多少土地。
若非昊天宗屹立於秦國,恐怕秦國早就滅國。
秦國因為昊天宗而衰敗,卻也因為昊天宗的存在保住了國家,說起來倒也諷刺。
饒是如此,秦國三百年來仍舊征戰不休,國力衰退到了極致,根本不復昔日大國風采。
甚至於,關東士子都根本不願意,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