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護丹元精中不為人知地逐漸壯大。魔煞氣候強大到一定地步後,即便受者擁有媲美天界仙佛的實力,亦是再無力迴天,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神智盡泯,不可逆轉地墮入魔道,堪稱修行者最為可怖的劫難。
狄小石自是不知魔煞已經入體,絲毫不覺自己行為過於失常,又即厲喝道:“快說,要不然老子一刀卸下你的狗頭。”隨手一招,近旁一個差役只覺手腕陡震,手上的鋼刀已飛至狄小石掌中,直抵麻臉男子咽喉,刀尖入肉,立時滲出一滴血珠。
麻臉男子嚇得魂不附體,驚叫道:“別殺我,我說,我說,我姐姐是,是縣令夫人。”
林縣令忍痛強撐著爬起,急叫道:“仙師,這廝會妖術,定是妖人無疑,仙師可得保護我等安全,快些出手除妖。”
田處夷皺眉道:“林大人慎言,狄公子與貧道師門長輩交好,乃是有道真人,林大人切切不可胡亂猜疑。”
狄小石竟會是修行者?林縣令呆住,忽地記起他與前任崇玄觀住持牟處機交情甚密,而田處夷來後卻與其從無往來,使得自己原以為是狄小石攀附牟處機,不想其中緣由卻是如此。立即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又驚又懼,情知自己有眼無珠,那一記耳光多半算是白捱了。卻只是不明白,自己為了妻弟對付一個尋常女子,又怎會招致狄小石怒髮衝冠?
狄家二少爺竟會是同仙師一般神通廣大的修行者?官學大庭院裡如飛起了一大群馬蜂,人人交頭結耳竊竊私語,望向狄小石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先前拒絕狄母入座的孫員外和李姓富戶面色如土,坐立難安悔恨不迭,只恨不能變出一臺八抬大橋,將狄母恭恭敬敬請來上座。
學政甄胤比他們更要驚恐,只想,刺史大人父子吩咐自己與狄小石作對,怎麼沒交待對方是修行者?自己一個不入品級的小小官吏,又怎生惹得起修行者,這不是讓自己送死麼?這,這可如何是好……
狄小石適時為苦思不解的林縣令釋了疑:“奶奶的,老子就算不認狄子仲那個哥,可他也還是姓狄,他老婆也還是狄家的人,不是隨便讓人調戲欺辱的。”
自己妻弟所調戲的女子是狄家的大少夫人,這個狄小石的嫂子?林縣令腦袋嗡地一響,幸好還有幾分急智,惶然分辯道:“狄公子定然是誤會了,我內弟知書達禮熟讀聖賢之言,怎麼會起意調戲令嫂?必是人多擁擠,不小心衝撞了令嫂所致。”
狄小石瞪眼怒道:“你這個狗官包庇淫賊迫害老子狄家的人,老子沒找你算賬也就罷了,你還敢狡辯?”
林縣令身上大汗淋漓,只恐狄小石一刀下去結果了妻弟的性命,咬定道:“我身為一縣父母官,豈會昧心狡言相辯,更不會徇情枉法迫害令嫂……狄公子,我內弟無心之過冒犯了令嫂,的確是誤會一場,請狄公子寬恕,我願叫我內弟向令嫂磕頭賠罪。”
狄小石嗤之以鼻,只當他在放屁,正要順手宰了腳下的麻臉男子,腦中突然轉過一個念頭,低頭問道:“你這個姐夫說的是不是真的?”
麻臉男子倒不是蠢貨,拼命點頭道:“是,是,小人絕非故意……”
狄小石移開腿道:“好,你先去磕上十個頭再說。”
麻臉男子翻身就趴跪在何朝蘭身前,“咚咚咚”一連磕了十四五個響頭,額頭上磕得皮肉綻開才停,惶惶討饒道:“狄家大少奶奶,小人不是有意冒犯,請大少奶奶大人大量放過小人,小人任打任罰絕無怨言,還甘願奉上千兩白銀為大少奶奶壓驚。”
急轉直下的形勢讓何朝蘭如置身夢中,痴痴愣愣像傻了一般,好半響才出聲道:“不要問我,一切自有我家叔叔作主……”語未畢,面上兩串淚珠已是簌簌滾落。
林縣令趕緊道:“此事這般了結最為妥善。狄公子,法事吉時已到,不可耽擱,稍後我定當帶內弟登門謝罪,如何?”
狄小石斜眼睨著他:“你說了結就了結了?”
見他眼神不善,林縣令不敢多說,轉臉望向田處夷,哀求道:“仙師……”
田處夷自然明白他是在自己求助,雖然極其不願多管閒事,以免處理不當招致狄小石遷怒見怪,但眼下也唯有自己才有分量發話打圓場,只得咳嗽一聲,勉為其難道:“狄公子,以貧道之見……”忽然望見狄母,立刻轉口道:“狄公子,那位應是令高堂大人吧?狄老夫人既在此處,今日之事當由她來決斷才是。”
林縣令心中暗恨,忙道:“是極,是極,應當由狄老夫人……”
狄小石突然冷笑著打斷他:“你以為我媽她老人家耳根子軟,你去說幾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