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知道蘇蓉蓉已經死了,死人又怎麼會再次出現呢?”齊鴻飛說。
“她沒有死,她只是失蹤了。”我知道自己在做最後的掙扎。
“我也希望她沒有死,但是,你不要忘了,在她的辦公室裡,安裝了隱藏的攝像頭,它不僅錄下了你跟她在一起親熱的場面,還把你那晚怎麼殺死她,完整地錄了下來。”
這時候,我再無疑慮,齊鴻飛不僅知道我殺死了蘇蓉蓉,手上還有了確鑿的證據。我霍地站起來,大步邁到齊鴻飛的跟前。我目露兇光,狠狠地盯著他。齊鴻飛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我這時候為了保護自己,一定會不擇手段,包括殺死他。
讓我不安的是,齊鴻飛這時的神情依然很鎮定,絲毫沒有因為我的殺氣而露出絲毫的慌張。難道他早已算好了我不會對他下手,還是他早就有了別的什麼安排?
04
那晚,蘇蓉蓉到最後還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殺死她。
我十根手根緊緊地扼住她的咽喉,她的身子還在拼命扭動掙扎,面孔已經開始變形。除了痛苦,我能感覺到她瞪大了的眼睛裡巨大的困惑,她一定不明白,剛才還在和她纏綿的溫柔男人,這時為什麼突然變成了一個惡魔。
“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殺死你。”我獰笑著,“這是我的秘密,等你死後,我一定會告訴你,你現在,只需要耐心地等待,等待死亡的到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停止了掙扎,身體雖然還很溫熱,但生命卻已離她而去。
我面對著屍體,慢慢流出了淚水:“你知道嗎,我是多麼痛恨墮落的女人,你們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不惜背叛那些深愛著你們的丈夫。你們都該死去,你們罪有應得。”
後來,我坐在屍體邊,點燃了一根香菸。在我的心底,這麼些年一直潛存著一些痛苦,我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些痛苦,但卻可以把它們說給一個死去的女人聽。
我曾經很愛我的妻子,但她卻揹著我,有了另外一個男人。而且,直到她生命彌留之際,我才知道真相。那個讓她背叛了我的男人,除了帶給她一場激情,還把一種絕症傳染給了她。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我卻從此開始痛恨這世上所有墮落的女人。
這也是我為什麼花了兩年多時間,去拍攝那些艾滋病患者與妓女的原因。看著他們悽慘的境地,我的心底會生出莫大的快感。
而在現實生活裡,我成了一個辣手摧花的使者,我不停地勾引女人讓她們墮落,然後再殺死她們。我不知道這世上有多少女人能拒絕墮落的誘惑,而墮落就是她們死亡的理由。
那晚,當我對著蘇蓉蓉的屍體喋喋不休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暗藏的攝像頭會拍下這一切。但是,我還是很快從齊鴻飛的話中挑出了不合邏輯的地方。
“你說那些光碟是蘇蓉蓉主動交給你的,但是,那天晚上,我殺死她之後,她根本沒有機會把盤交到你手裡。”我頓一下,又補充一句,“死人根本不會給人任何東西。”
齊鴻飛點頭:“你殺死蘇蓉蓉的畫面,是我自己找到的。”
原來齊鴻飛雖然不打算再搭理蘇蓉蓉,但卻對她和我之間的事,有著幾分興趣。蘇蓉蓉失蹤後,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深夜獨自離開辦公室,經過蘇蓉蓉的辦公室外面,忽然動了一個念頭,想知道蘇蓉蓉失蹤,是否跟我有什麼關係。所以,他就進了蘇蓉蓉的辦公室。
齊鴻飛將一串鑰匙舉到我的面前:“那間辦公室,也曾經是我們約會的地方。”
這樣,我再不懷疑齊鴻飛知道了我的秘密。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齊鴻飛知道我是殺人兇手,為什麼不報告警方,甚至,當我向他辭職的時候,他還想方設法挽留我,給我豐厚的薪金,給我自由,還花重金,為我佈置了一間影棚。
“因為我跟你一樣,我也非常痛恨那些墮落的女人。”齊鴻飛的聲音變得有些冷,似乎在他的心裡,也隱藏著一些不願意觸碰的傷口。
我吃驚地盯著他看,竟然依稀從他身上,看到了些我自己的影子。
公司最近跟一家國際知名服裝品牌簽了單,我連續3天,混在一堆美女帥哥模特中間。連續的拍攝讓我覺得很累,但是,職業病讓我在效果燈亮起後,仍然會打起十二分精神。每次畫面定格,機械快門輕脆的“喀嚓”聲,在我聽起來,簡直就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拍攝任務完成,我休息了一整天。本來打算第二天再去公司上班,做些圖片的後期處理,但當天晚上,我接到了齊鴻飛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