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脈竟然也有了向外隱隱擴張的趨勢,他此時眉間閃過一絲喜色,卻是明白自己竟然在內力上有了突破。這時候,當他看到眼前渾身血汙的陶若虛臉色蠟黃,顯然真氣消耗過度的模樣,當下也不知是該恨還是該喜才好。
一陣無聲的沉默之後,皇甫清揚嘆氣道:“沒想到風烈天風長老一生剛正不阿,正直豪爽為我當世之人楷模竟然會調教出你這般品行的惡徒,實在是可恨之極!”
陶若虛今日先是因遇見馨涵,渾身巨震之下傷了心脈,其後更是被馨涵長劍所刺受了重創,緊接著又與獨孤莫邪在那廬山之巔大戰一場,渾身內力早已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而此時更是不惜耗用真力為皇甫清揚療傷,這一連串的打擊之下,他此時再也難以抑制渾身的疲倦,蠟黃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之後卻是一頭栽進了皇甫馨涵的懷抱之中。
皇甫清揚顯然也未曾想到陶若虛此時的慘狀,一把抓住他脈門,只感覺脈搏十分紊亂,體內真氣也是如麻一般相互交織亂串著,隨時都有走火入魔的跡象。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向馨涵問道:“你和他是何時結識的?為何剛才會出現那樣的一幕?為父平時對你的諄諄教導,你可還記在心中嗎?”
皇甫馨涵對嚴父的問話卻是如若無聞一般,只是愣愣地說道:“他究竟是怎麼了?他的臉上泛起的白點似乎是真氣激盪所引起的,是不是有什麼危險?”
皇甫清揚嗯了一聲,說道:“他的心脈受震,已經十分之脆弱,方才又為我耗盡了真力,此時極度疲憊之下體內所留存的真力反噬而來,在空蕩蕩的經脈之中四處遊蕩自然容易失了心神!不過如此也好,倒是省卻你再為他三心兩意。”
瞬間,眼前紛紛揚揚的大雪不再是粉紅的櫻花瓣,而是如同潔白的葬禮花一般逝落而下。馨涵的心中升起一股無言的感傷,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方才還和自己一度纏綿的戀人,她怎肯去輕信自己深愛了兩年之久的他,已經深深佔據了自己心扉的若虛此時竟然有著隨時會離自己而去的可能。她圓圓的眼眸之中頓時無聲地流下兩顆大大的淚珠,那點點晶瑩滾落到雪花上,融化了的雪水是那樣惹人憐惜不已。她抬起那尊芳容,堅決地問道:“他還有救嗎?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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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清揚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的嘴角微微蠕動了一下,不過最後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微微搖了搖頭後,說道:“非是為父不願幫他,只是他真氣紊亂,需要自己憑藉本身的身體去調節,一切都只能聽天由命,我即便是想出手,也無從下手啊!”
馨涵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愴,她對自己的父親平日的仁義道德十分之失望,原來他仁慈的外表之內,卻是藏著一顆如此狠毒的心。馨涵絕望地逼上了雙眼,她的心中升起萬分不捨與依戀,只是她卻又能有何辦法?猛地,一片銀光閃過,幾滴鮮血激射而出,卻是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劍刺破了馨涵的喉嚨,劍尖割破了吹彈可破的肌膚,只需在往前送上一分,便隨時有喪失性命的可能!皇甫馨涵那張豔冠群芳的臉上此時寫滿了決絕,她緊緊地盯著自己的父親,說道:“要麼救他,要麼讓我死在你的跟前!如果,你想親手殺死你自己的女兒,你可以選擇這麼做!”
皇甫清揚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的心中雖然萬分震驚,不過臉上卻依然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他平緩了下心情問道:“你和他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為他,你真的至於連性命都不要了嗎?”
馨涵笑了,她的笑容有著融化盡這萬千皚皚白雪的魅力,如此撼動凡塵的美貌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妙音劃過蒼穹震得皇甫清揚耳膜一陣鼓動:“我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我是他生命得以延續下去的唯一,而從那一刻之前的兩年半時間一直到今天,他同樣也是我生命存活下去的意義。如果我們心中沒有彼此,如果我們此後沒有將來,我想,我和他誰都不會苟活在這個世界之上。每個人的一生都有著一樣讓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續下去的動力,他便是我的全部!在他之前,因為家族的利益,我迫不得已只能答應你與彥昊天定下婚約。可是如今他出現了,所以我只能悔去婚事,或許這樣會給家族帶來莫大的損失,但是誰也無法否定我的決心,否則,我只有一死。在利益與親生女兒自己,您將如何取捨?”
皇甫清揚的臉上閃過一絲震怒,他吼道:“你怎麼這麼傻!彥家哪裡不好?至少比這個窮小子就要強上百倍,他能給你什麼?你又能忍受一貧如洗、三餐不繼的生活嗎?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雖然愛情很重要,但也並非就是你的全部,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