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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氣中瀰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之味。

陶若虛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血液把女郎的長裙玷汙而向她道歉,他此時胸口痛如刀絞,哪裡還能顧得上這些許細節。而陶若虛這失常的一幕無疑引起在座眾人的一聲驚呼,歐陽無雙的臉色也深沉了下去。他此時拳頭緊攥著,生怕再發生什麼事端。過了良久,女郎才緩緩說道:“你先前受傷了?這比武便擱置兩日卻也無妨。”

只是,回應她的卻是無聲的緘默。

女郎的臉色微微一變,在這個世界上能對她的話音充耳不聞的,實在是少之又少,除了兩年前的他,便再無他人!女郎又道:“如果你再不出聲,我就要動手了,看劍。”

女郎捏了一個劍訣,長劍卻是已經翻飛而出,在座眾人無不對她這一劍的犀利與霸道大聲喝彩,然而當長劍遞到陶若虛胸口僅僅還有幾寸的時候,陶若虛卻依然愣愣地站在雪地之中,他或許能分明地感應到自己距離死亡是如此之近,但是他依然選擇了沉默,哪怕是死,哪怕是用自己的一生去換回這美妙的夢境,即便只是短暫的一分鐘,而或一個瞬間,在他以為這已經足夠了!

然而令在場之人再次感到詫異的是,這女郎的長劍竟然在他胸前硬生生地回撤而去,只是由於女郎先前勁力使得太猛,一時之間餘力難以徹收,長劍竟是反擦著自己的長裙飛逝而過。她如此捨命地收劍,卻是為何?眾人如同砸鍋一般,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幕,議論紛紛著。這廬山劍會舉行已有十屆之久,哪一次到了最後決戰的時刻,雙方不是刀光劍影拼個你死我活,唯獨這次卻是個例外,這一方只是傻傻地站立著,而另一方卻是不停地說著話。即便是出招了,也要全力收回,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女郎銅鈴一般的天籟之音,再次在風中閃現而過,只是已經隱隱有了一絲怒意:“你莫非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你究竟是誰,要做什麼?為何還不動手?你難道不怕你師門長輩責罰於你嗎?”

陶若虛依然沉浸在女郎吟詩的瞬間,久久方才回道:“風牽襟,飛紅起,衰草堪比愁深。

霜滿黃花非菊意,離人纖指弄玉痕。

黃昏不與君。

千百尋,長空影,此恨奈何紅塵。

柔言密語鬢磨事,而今流水盡歸人。

多少是傷心?”

(作者注:本詞作於08年十二月二日,原名“蝶戀花*歸人”一瞬間,皇甫馨涵的嬌軀同樣也是一震,雖然他的長髮在風中肆意飛舞遮擋住了他的面頰,雖然他的身板與往昔已經有了天壤之別,雖然他此時的嗓音已經變得粗獷萬分,但是那吟詩的語調,那同樣的一份落寞與迷離卻是難以變更的。歲月雖如流水,但是那曾經過往中所遺留的點滴又豈是可以隨意忘卻的?

他終於還是緩緩地抬起了頭顱,風吹散了他的碎髮,原本遮擋住臉龐的髮梢頓時分向了右側,整張俊臉躍然而出。終於四目雙對,她聖潔的面龐上此時因為激動而生出點點紅潮,更加彰顯了她的美豔;她的秀髮上沾滿了瓣瓣雪花,一片片晶瑩的色彩猶如萬花叢中一點紅;她原本水靈、原本波瀾不驚、原本清澈無比的的杏眼此時早已被一絲霧氣所氤氳而開,顯得那般楚楚可人,讓人心中禁不住一陣糾結;她的耳垂晶瑩圓潤,彷彿是一顆珍珠般散發著青幽的光彩;她的瓊鼻小巧,卻挺立著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蕊;她的櫻桃小口此時因為震驚而開啟了一條細縫,從中飄灑著陣陣芳香的氣息。她依然是那般的美麗,依然是那般讓人為之驚心動魄,那種讓人為之震撼的嫵媚,就像是天使在空中撒下一串串祝福,人們惶恐地迎上,祈求得到一些福祉。她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絕世而獨立;她月裡嫦娥、華如桃李、桃羞杏讓、如花似月、明眸皓齒,楚楚動人心。她的美難以用任何華麗的辭藻去形容一二,唯有虔誠的膜拜,才是此時最好的表白!

左面是皇甫馨涵,右面是陶若虛,一邊年華,一邊倒影。兩年半了,如今彼此都是二十歲的年紀,曾經的幼稚曾經的童真在此時早已被兩年裡的思念磨滅殆盡,那曾經如此深沉的愛意,如今方還留下了些什麼?皇甫馨涵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他,回想著在自己家中發生的一切,在蘇州那家在水一方賓館自己所度過的那個美妙的夜晚,這一切猶如夢幻一般,早已在自己的夢境之中不知出現了多少回。然而如今,當這一切呈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卻又是感覺竟是如此的不真實。她急切地想告訴自己,站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自己魂牽夢繞的那個壞人,只是自己為家族爭奪執事權位的對手,她急切地想要否決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