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雖然單兵作戰的能力不能稱之為高,但是相互配合起來卻也是有模有樣。那捲發青年趁著幾名手下出招之機,竟是繞過張月恆的腦後,順手掄起自己的鋼管朝著張月恆的臉頰上狠狠地砸了過去。
張月恆此時正在和幾個小賊酣戰,哪裡有心情關心怎麼會突然少了一人,待到捲髮青年鋼管舞到自己腦後的時候,勁風突起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遇到別人的偷襲。張月恆自持身板強硬竟是不躲不避,手中片刀向前猛地一揮,砍中對面之人的左肋。與此瞬間,那人鋼管砸中自己的頭顱,只感覺眼前猛地一陣昏黑,竟是有著搖搖欲墜的趨勢。張月恆格鬥經驗著實豐富,深知自己在此時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倒下,他右手猛地發力,鋼刀從那人肋骨之中猛地拔出,頓時向身後豁然飛去。捲髮青年萬萬沒有想到張月恆竟然是如此強悍,當下想要反抗已然不及,只聽噗嗤一聲,再看自己小腹之時,片刀早已刺入自己小肚之處。
捲髮青年只感覺渾身的勁力彷彿是被人緩緩抽走了一般,內身精力如同潮水般向外奔湧而出,眼前一黑,便倒地不起了。張月恆身邊依舊有著數位受傷尚淺的手下,眾人見張月恆受傷,頓時一股腦兒地蜂擁而至,上前狠狠護住張月恆,更有人眼見救援不及,竟是整個身子趴在了張月恆的身子上……
陶若虛此時正站在窗前,透過一條細小的縫兒,窺視著樓下的一切,當看到張月恆如此勇猛,而他的手下又是如此顧念兄弟之情的時候,眼角竟是微微有了一絲晶瑩的淚花。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深深震撼,是自己永遠都無法為之忘卻的一幕,他深深堅信自己的人生中能上演如此一幕的機會真的已經不多……
自己一方百人面對兩倍的敵人非但沒有絲毫的退意,相反一鼓作氣將對方衝了個七零八散。這時候場地之中早已遍佈死傷的人群,死者無法統計。遇難者中有雙方相互鬥毆的人員,也有無辜的歌迷和記者。此時清冷的夜晚,在一片漆黑之中到處蔓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血腥的場面一而再再而三升級,眾人來不及回味眼前的一切,有些失去了親人和朋友的群眾已經開始了悲慘的痛哭,當然與這群無辜者的悲愴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倖存下來的記者了。此時這群人的臉上到處洋溢著一種別樣的微笑,想到自己爆料以後所能取得的業績,一個個頓時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雖然他們並未能如願以償地採訪到大明星虛憐香,不過卻是在此時採訪到了要遠遠比這更尤為珍貴十倍的音像資料。不難想象,黑社會群毆導致百餘無辜市民慘死的訊息報道出去,那將會引起一種怎樣的轟動!
陶若虛微微晃了晃發懵的腦袋,淡淡地看著張月恆,喃喃自語地說道:“兄弟,好樣的,今晚之後我定然計你一功!”
然而,讓陶若虛始料不及的是就在自己的手下剛剛驅逐完吳俊江的爪牙準備逃竄之時,突然四面八方竟然傳來了一陣陣警笛的聲響。陶若虛心頭猛地一緊,當下再次看向了場地正中。只見數十輛警車帶著警鳴的聲響呼嘯而至,車門拉開頓時走下百十位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警察,其中更有身著防彈衣,手持九五式突擊步槍的特種兵。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即便陶若虛再怎樣沉穩,再怎樣冷靜,此時也難以抑制住自己心中的驚駭,警察來得真得很巧很巧,對方的人剛剛撤退,這便趕來了,顯然是要與自己作對嘛!
陶若虛臉上一片陰冷,自己原先預想的場景終究還是發生了。警察並沒有絲毫的廢話在拉開車門之後迅速將眾人包圍了起來。面對荷槍實彈的警察,即便張月恆有著熊心豹膽也是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冰冷的手銬將自己的雙手禁錮而起。此時現場實在是太過混亂,眾多屍體橫七豎八地擺在一處,更有無數被踐踏致傷的傷者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著,語氣之中充滿了悽楚之色。
陶若虛仔細瞅了一眼現場辦案的指揮官,指揮官並非是方平,而是一個完全不曾謀面的一級警監!按照警察的級別來說,警監一級已經是相當大的官銜了。再往上,那便是公安部的部長了,一級警監至少相當於一省公安廳廳長的職位。可是上海公安局的局長陶若虛也是相識的,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警監根本就不是上海本地人。很可能的一點是從中央派來的特派員。如果是這樣的話,陶若虛現今的處境真的十分危險了!
然而他此時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如果是市局裡的警察,有方平在,即便是他變了心相信也會為自己提供一些內幕訊息,甚至拉上自己一把,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事情演變到現在這種程度,一箇中央特派員對於他而言真的難以撼動!陶若虛並非是未曾想過打造出一層關係網,相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