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冰寒著臉,冷冷地說道:“你沒有面對過那樣的現實,說起這樣的道理自然是不嫌牙疼,很多人都會這麼說,但是當事情真正發生在你身上的時候,你還能保持這份淡定自如的心情嗎?不要和我說會,那樣我真的會鄙視你,當你沒有面對那份壓力的時候請不要輕易勸解別人,那是對別人的不尊重,更是對你本人的不尊重!”
女郎的話或許說得有些重了,不過仔細揣摩之下還是很有道理的,每個人都會勸解別人,彷彿自己有多麼偉大而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都是那麼不值一提一般,然而誰又能做到真正的“莫生氣”呢!神仙或許會,不過神仙有時候也一定會羨慕常人的那份喜怒哀樂吧!
陶若虛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冒失,略帶歉意地說道:“我不敢保證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如果發生在我身上我是否一定會淡定自如,不過我很想聽聽你的訴說之後給你意見,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前提下!自我介紹下,本人陶若虛,上海人,這位是我女朋友皇甫馨涵。”
這一刻陶若虛很真誠,最少讓人看起來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玩世不恭。
第28章 佳人的傷心事(二)
女郎笑了,笑得有些不知所謂,彷彿是眼前發生的事情都與她無關一般。看著眼前男孩誠摯的臉龐,雖然還略顯稚嫩,但是已經有了刀削般的堅毅,流線形很是完美,至少讓她真的找不出一絲瑕疵。
短暫的沉默過後,女郎終於還是開口了:“我姓洛,名雨桐。很平凡的名字,之所以起這個名字是因為生我的時候下著小雨,而我母親的病房的窗戶外有一顆很大的梧桐樹,就這麼簡單。小時候我家很窮,我父親是一個礦工,在我剛滿週歲那年因為煤礦塌方,他被永遠地埋了下去便再也沒有走出來。我生長在沒有父親的單親家庭,自小,我的性格就很內向,甚至有些冰冷的感覺。在我和母親相依為命的過程中,我逐漸認識了世上男人的嘴臉,我母親年輕的時候是有名的美人。追她的男人很多,其中也不乏很多成功人士,只是她一直未曾心動過。當別人問及原因的時候,她總說是因為懷念父親,難以割捨那份情結,事實上我知道他是真的放不下我,她怕改嫁後我的繼父會嫌棄我,她擔心我受委屈。十四歲那年,我被一群流氓欺負,所幸因為母親趕來得及時才倖免於難,只是母親的腿被人打斷了。我依然清晰地記著當時,母親趴在我身上,護著我任憑那群地痞拳打腳踢卻是連痛也不哼一聲的場景,那時我的心都碎了。雖然有好心人報了警,但是母親的腿卻因此而落下了殘疾的後遺症,至今仍然要靠著輪椅才能生活。按理說,有著這麼好的母親我應該珍惜生活才對,可是我選擇了墮落,那時候我真的不想再被人欺負,我開始跟著鳳姐做小太妹。那時候的小太妹並沒有現在這麼風光,而我又真的不願意讓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交給那些臭男人,所以我只能在鳳姐的庇護下勉強不被欺負。有一次,我和一幫姐妹在街上溜達,我遇到了我的母親,一個坐著自制的輪椅撿垃圾罐的偉大母親,可是那時候我竟然因為一點小小的自尊,面對她的呼喊一言未發。有姐妹問我她是誰,我還故意大聲冷笑道誰知道是哪個瘋婆娘!我知道那時候我深深地傷害了我的母親,傷害了一個一生都在為女兒操碎了心的母親!再後來,我因為打架被關在了拘留所。那是一個深冬,天空飄灑著大片大片的雪花,地面的積雪深達二十公分的情況下,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母親是怎樣憑藉著頑強的毅力用雙手一點一點轉動著輪椅感到拘留所的。那時候她才三十五歲,但是因為奔波於生計,額頭上已經佈滿了皺紋。她的頭髮白了很多,很多,雪花將她的頭髮完全地覆蓋了,我分不清哪裡是頭髮,哪裡又是雪花,但是當她用流著血絲的手掌哆哆嗦嗦地遞上她平時省吃儉用積攢的一萬塊留給我讀大學用的學費時,那一刻我才發現,母親真的老了,她的手已經遍佈老繭,她曾經曼妙的身姿不知何時竟然佝僂了下去。她的愛是那樣的寬廣,容得下一個褻瀆了母親這個光榮名詞的女兒。我的心很痛很痛,我無法面對這份深沉的母愛。彼此都沒有說話,雪花依舊在飄灑著,深冬的大街上只有我們母女倆無聲地走著。我想要幫她推輪椅,可是她倔強地堅持說自己能行,那時候我真的很渴望她能給我幾巴掌,然後狠狠地訓斥我,只是她沒有!行至家門口的時候,她開口了,他說愧對死去的爸爸沒能照顧好我,讓我受盡了委屈,她怪自己沒有本事,怪自己的纖弱,怪自己的無力。那一晚,我們母女倆在簡陋的瓦房裡抱頭痛哭,整整一個夜晚……可能是因為我的底子好,我用了半年的時間終於再次將成績趕了上來,後來又用了兩年的時間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