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內雖然經過數個小時激烈的交火,不過最深處的建築卻並未受到半點損壞。房門從始至終並未開啟過,至於裡面是否有人也無人知曉。
陶若虛此時站在門外,理了理衣領,隨後一把推開房門,率先邁步挺了進去。這是一套古典的套房,其中客廳、廂房、臥室依次排開,客廳裡擺放著一些古玩字畫,現代化的物什在此幾乎銷聲匿跡。
讓陶若虛略微感到詫異的是客廳裡並非是像他想象中的是一片寧靜,相反數十位身著職業套裝的男男女女站成排在等待著自己的到來。他們看向陶若虛的眼神並非充滿仇恨,相反其中更多的是敬意。
雙方已經陷入白熱化的鬥爭,所有的虛偽在此時都是多餘,陶若虛一一掃視眾人,說道:“你們這是在歡迎我的到來,還是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不過無論是前者而或後者,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
沒有任何一人站出來和陶若虛說上隻言片語,眾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摔倒在地,僅僅是一個瞬間,他們全部命喪黃泉。這群人的嘴中流出一絲淡黃|色的液體,多半應該是服毒自殺。陶若虛雖然對自己的敵人向來是心狠手辣,但是當數十人一起在同一時刻死在自己的眼前時候,他還是為之而震驚了!他感覺自己的心中有著一絲糾結與痛楚,那種感覺讓人痛不欲生!
書房的木門刷地開啟了,從中傳出一道聲響“進來吧,鄙人恭候多時了!”
陶若虛並未懷疑裡面會有怎樣的危險,事實上當眼前這一幕呈現在自己眼眸中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生死在此刻,變得不值一提!
這是一個威嚴的老者,國字臉,眼中精光閃現,雖然頭髮雪白,但是從中不難看出當年的風采。他的辦公桌很大,佔據了辦公室三分之一的面積。桌子上擺放著成堆的檔案,不過更讓人感到扎眼的還在於一瓶紅酒和一把手槍。
老者對於陶若虛的到來並未曾有絲毫的關注,隨手倒了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往陶若虛跟前一推,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很想和你乾一杯!”
陶若虛無所謂地聳聳肩,兩杯相碰發出一聲脆響,隨後陶若虛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年輕人果然豪爽,我像你這麼大的年紀時候可沒有這份魄力!輸在你的手中,倒是情有可原!”
陶若虛並未答話,只是淡淡一笑。
雷辟穀自嘲地笑了笑,隨後看了一眼陶若虛的肩章,說:“年輕人,我很欣賞你,甚至比繆澤生還要更加欣賞你!當然,或許你以為在他那裡已經得到了很多,可實際上若是在我身邊你會得到你永遠難以想象的東西!甚至,包括我現在的座位。”
“我想,雷先生應該不會在此時玩弄收買人心的鬼把戲吧?您應該知道,這對我而言,幾乎是起不到一絲一毫作用的!”
“當然,你已經被繆澤生那隻老狐狸洗腦甚深!想要收買你,已經無用。不過,即便你現在成功為我所用依舊是難以力挽狂瀾,不久前我的手下告訴我說,我在兩大軍區所安插的負責人已經全部被雙規!倘若不是如此,今晚的京城,焰火應該會更加燦爛!那時候,或許坐著的不再是我,而是你!”
陶若虛笑了,隨後卻是淡淡問道:“先前我進門的時候死了很多人,你這麼做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就是為了演一出好戲給我看?還是想要我發自內心感到自責?”
“都不是!那是他們自願的,他們很想知道是誰徹底打敗了他們心中的神,他們需要在臨死之前見證一下這個奇蹟,我覺得我完全有義務去滿足他們的要求!”
“你,還有你的手下都是瘋子!”
雷辟穀雙手一攤,“成王敗寇,這是永恆不變的道理,無論你怎麼說都沒有錯,無論我說什麼都不可能再是對的!就比如你在先前接到繆澤生的命令一般,無論犧牲多大的代價,都要在今晚結束我的性命,這就是政治!真正的政治是容不得人有一絲感情存在的!”
陶若虛微微搖頭:“在您的一生中難道從未在意過感情兩個字嗎?那您現在所做的一切卻又是為了什麼?您已是耄耋之年,還能有多少時日?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子孫,說白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個莫大的錯誤!你是一個自私的人!”
“還是那句老話,成王敗寇!敗的一方註定是沒有發言權的,但是既然你要我說,我還是想要告訴你,我並非是為我自己,更不是為了我的子孫!可能,你並不知道,我沒有兒女!幾十年前參加自衛反擊戰的時候,很不幸被一枚炮彈炸失了下半身,說白了,我不過是一個不男不女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