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梟微微頷首,攜著舒晴就坐。
一坐下來,徐靖梟就自顧自的給舒晴倒茶,仿如此刻正坐在自家的茶廳中般。
斜瞄了一眼他沉靜的神情,舒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是讓她自己開口問,他將帶進來也不過是一個過程,至於她要的結果,他沒有立場去質問在座的。
座上的三名老者同時相覷一眼,同樣的也看明白了徐靖梟的意思。
既然他不插手,那麼他們也必要與眼前的這個小輩太過的注重。
看他們的樣子,是準備忽悠舒晴來著。
舒晴接過徐靖梟手中的茶水,小抿了一口,對茶桌的五人打量半點沒有別扭。
誰都沒有先行開口,以沉默相峙,看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若是論這些功力舒晴是比不過對面的老傢伙,可她的定力亦是不差。
坐於右側的老者似乎有些忍不住了,開口打破這彼此的沉默,“你便是傅滄的徒弟。”
舒晴看了老者一眼,這人在傅家地位顯然也彼高,這是一個大家族,而且還不是經營正經生意的大家族,只怕和黑暗那東西掛上了勾。
從這三名老者中,舒晴就可以看得出來。
“是,”舒晴說。
又是一個片刻的沉默,老者似乎是這裡邊最沉不住氣的,或者是交於他來責問的。
“傅滄在外可好,”老者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關切。
聞言,舒晴眉頭蹙了蹙,他這是試探自己還是打算不承認他們在傅滄失蹤前有聯絡過。
師兄信上說得很明白,要知道他們的下落,必須從傅家開始。
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傅滄回了傅家,之後就失蹤了。
老者的話才讓舒晴心裡突了一下,他們還真打算忽悠自己,雖然她入門也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可是在這一年裡,她也算是從傅老的身上學到了很多。
而這一年,也夠她瞭解傅滄了。
以他那樣的一個人,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失蹤,而師兄是什麼樣的人她也是知道的。
“家師一直很好,只是……”
舒晴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只是什麼,”老者眉頭一挑。
“一個月前,就開始不好了,聽說師傅回家來了,一月之餘未傳回訊息,師兄急切,一月前也到了這邊,兩人同時失去蹤影,如今老先生問我這話,也不好回答。”
舒晴的話裡有話,叫對面的幾人臉色頓時不太好看。
她不過一小輩,就算是徐靖梟的妻子,也不能在他們的面前囂張。
“舒小姐這話是何意?”老者冷聲道。
舒晴看著沉不住氣的老傢伙,眼神轉悠了一圈,這裡發話的始終是這名老者,其他人好似覺得這事不關他們,又好似不將舒晴放在眼裡,覺得沒必要開口與這小丫頭片子說話。
說白了,就是看不起她。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家師在離開港城時,曾給我一封信,信中內容是什麼,老先生想必也是想到了,如若不然,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舒晴環視幾人表情一眼,又道,“本來傅家的事情輪不到我這個外人來插手,只是師傅對我恩重如山,如我的再生父母,我不能不管。”
意思表明得非常清楚,她就算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也要找到自己的師傅。
如此堅決的樣子,讓對面的幾人同時皺了眉。
終於是有了沉默以外的反應。
舒晴表現出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會離去的樣子,說完這句話,就自顧自的接過徐靖梟倒好的茶水,潤喉,那漫不經心的樣子,有些讓人拿捏不準她現在的想法。
傅滄在來之前將事情交待了多少,他們並不清楚。
現在只心驚於傅滄竟然會將這樣的事情告知舒晴這個剛收了一年的徒弟,這其中又有幾分的真假,他們一時間也沒有辦法證實。
“舒小姐話是在指責我們傅家藏了這人?舒小姐又以為傅家是什麼地方?”若非有徐靖梟這一層關係,又怎麼可能踏進這種地方。
舒晴明瞭,“傅家粼洲第一大世家,有極悠久的歷史。在外,威名盛懾四海……”頓了頓,“也不知這話說得對不對。”
話落,對面的幾人同時抬頭看著舒晴。
好似這一刻,他們才正眼盯著舒晴。
在他們進來之前,他們看的只是舒晴身邊的徐靖梟,但現今,他們覺得眼前的舒晴也未必是個無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