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微仰著頭,盯著正給自己吹髮的高大男人,感受著他溫厚的大手正輕輕揉搓著自己的發頂,有一股叫做安心的東西襲擊著她的心房,掠過的速度很快,差點就抓不住了。
說來,他們二人同床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可是這男人一眼一板的,十分規矩得很,完全沒有越池一步。
舒晴以前是和男人們混一起沒錯,可那些不一樣,徐靖梟是她的丈夫,男人的那種衝動,她完全不瞭解。更重要的是,她看不懂徐靖梟真正的心意,自己也不懂得如何去挑起他的興趣。
發現自己的小妻子正瞅著自己看,徐靖梟收起吹風機,聲音微啞,“怎麼了。”
“當初我這麼對你,你,真的不生氣嗎?”這句話在舒晴的心裡醞釀了已經好長一段時間,這個時候脫口而出,連她都有些後悔了。
徐靖梟眼底的黑色眨間幽暗不明瞭起來,冷硬的五官愈發寒氣逼人,一個照眼,徐靖梟已經轉身淡淡出聲,“明天還要學習,別睡太晚了。”
舒晴下意識的做出動作,扯住他的袖子,“你,你要去哪?已經很晚了。”
不知道徐靖梟是生氣還是如何的舒晴,心裡邊有些發急。
徐靖梟卻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安慰她:“京城那邊的事情我需要電話處理,先睡吧。”
就完,轉身走下樓,看他的樣子是要往外面的院子去處理事情了。
舒晴抿緊著唇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停車間的拐角,那邊出去,就是一條通往花園的石徑。
閉著眼,舒晴將自己丟進了大床,突然顯得有些孤冷的她又睡不著往藥房邊鑽去。
等徐靖梟回來時,在臥房看不到舒晴,開啟藥房的門,發現那道小小的身影正靜靜地趴在藥桌上熟睡了過去。緊蹙的眉頭告訴他,舒晴睡得很不安穩。
手輕輕覆上她緊蹙的眉頭上,一隻手從後腰處伸去,身然彎著身體,將她輕輕抱了起來。
睡夢中的舒晴突然極用力地抓緊了徐靖梟的衣袖,緊到指節都泛了白,發出輕微的聲響。
看著懷裡不踏實的人,徐靖梟眉頭也跟著緊蹙起來,聲音不知覺的輕柔了起來,“等哪天你知道我真正的面目,也許,你就不會這麼待我了……”後面餘音帶著嘆息。
懷裡的舒晴眉頭蹙了蹙,身體一翻,往他的身上貼近。
徐靖梟邁開修長的雙腿,繞過各種器材,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出藥房回到主臥。
舒晴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是在藥房那邊睡過去的。讓她躺回到這張床的,除了徐靖梟還真的沒別人了,舒晴偏頭看著空空如也的身邊,抿了抿唇起身。
下樓發現徐靖梟已經給她買好了早餐,發現自己竟然睡懶覺的舒晴,臉上有些紅紅的。
徐靖梟當是什麼也沒有看到,等舒晴吃過早餐後,他又例行了“司機”的責任,將舒晴送去華醫會學習一上午,中午的飯還沒吃,舒晴就被一緊急的電話打斷。
看著舒晴陰森黑沉的臉,徐靖梟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不會有事的。”
舒晴手一顫,像是剛回過神來般,接著臉色也更陰沉,“小毅的病情我已經控制得很好,如果不是有人動了手腳,不可能再進手術室。”
說這句話時,舒晴簡直是咬緊了牙。
竟然在她的病人身上動手腳,簡直不可原諒。
舒晴是接到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說宏毅突然發病,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
因為宏毅不單是舒晴的病人,還是醫院重點照顧的病人,因為前面那一出,所有外界的人都盯著他們醫院呢,所以,醫師那邊發現情況,立即進行了緊急手術。
徐靖梟知道以舒晴的醫術,絕對是不可能犯這種錯誤,說舒晴煉出來的藥丸有問題,那絕對是不可能出現的,這也是徐靖梟出於對舒晴的信任。
在舒晴給宏毅的藥丸裡,有種反噬的刺激性藥物成份,所以,才會導致宏毅在中午食用藥丸時病發的原因,當時護士看宏毅吞了藥丸後,這才離開的。
宏毅是住獨立病房,護士一走,那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內根本就不會出現行何人。
而這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足夠要了宏毅的命。
舒晴臉色陰森森地快步走進醫院大門,腦中一邊迴響著自己在電話裡聽到的話。
就算她再如何糊塗,都不可能練出這種刺激宏毅的藥丸來,種種的過程都說是了一點,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