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動靜。可是現在;除了包圍這裡的譁變部隊;我們聽不到任何異動。就連通訊訊號也被遮蔽……咳咳……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都是從一開始就有所計劃。我們……我們上當了;我們全都被他們騙了。
儘管參謀說出了張文博潛意識裡已經察覺的最可怕事實;但他主觀上仍不願意承認;仍然用顫抖的語調追問:“誰;誰在欺騙我們?”
“當然是蘇浩。”
旁邊;另外一名臉上滿是菸灰和血跡的參謀臉色鐵青:“他所謂的新貴陽建設計劃顯然是個陰謀。這裡的每一個人;包括基地市外那些平民;全部都是他計劃當中的成員。他們偽裝成難民;被我們選中成為新兵;得到武器裝備和物資。我們還運來大量機械加快城市建設進度……真是可笑;原本還以為;這一切都是我們的。沒想到這裡從開始就是個陷阱。無論我們投入多少人力物力;都頭來都只能便宜蘇浩。”
“每;每個人?”
張文博聽見自己的聲音無比沙啞;有種說不出的殘酷:“你們是說;這裡的每個人;都是蘇浩的手下?是他的心腹?”
兩名參謀彼此看了一眼;陷入沉默。
是啊這真的很難令人置信。
整個基地市內外;多達數十萬的難民和官兵;全部都是蘇浩的人?
這不可能————如果蘇浩真有如此龐大的擁護群體;他為什麼還要呆在這種地方;心甘情願忍受軍部的壓制?
還有此前那些囂張跋扈的種種舉動;被別人在公開場合譏諷嘲笑之後;卻絲毫不敢反抗的樣子;難道也是為了掩蓋真實目的的偽裝?
重傷的參謀顫抖著道出自己的疑惑:“也就是說;公開譁變的不僅僅只是我們70沛;新貴陽周邊所有的新編師團;都是這樣?”
另一名參謀目光呆滯地看著他;停頓片刻;突然站起來;搖晃著身體;拎著手槍;朝著走廊外面狂衝。他無目的的亂扣扳機;嘴裡神經質般的叫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你們一定是在騙我;這怎麼可能是……”
話未說完;走廊裡已經飛射出無數子彈;結成密密麻麻的火網。參謀慘叫著;身體在爆炸與撞擊中連續變幻出詭異的動作;最後一頭栽倒;睜著雙眼;地上和身上滿是鮮血。
看著不遠處橫死的軍官;張文博徹底陷入絕望。
無論孫湛還是蘇浩;都是兩頭龐然大物。自己就根本不應該摻合其中。
現在;我究竟該怎麼辦?究竟該怎麼辦?
腦子裡一片渾噩;茫然的眼睛四下張望;近乎呆滯的目光很快停留在自己手裡上滿子彈的突擊步槍上。
能夠活到現在;張文博覺得已經賺了。
那麼多人都死了;那麼多人都被病毒感染;變成了喪屍。
也許;死亡是一種幸福。之所以沒有人知道;是因為死人永遠不會活過來;自然不可能把這個秘密與活人分享。
出於信任;孫部長力排眾議;把自己從區區一箇中校破格提升為准將。張文博從未想過背叛;更不可能因為外面的人隨便幾句話就舉手投降。
那樣做;不會有好結果。
蘇浩會給自己比現在更好的待遇和地位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處心積慮製造了這個計劃;如果沒有弄錯的話;新貴陽基地市內外肯定已經落入他的控制。那些假意接受拉攏;現在才突然譁變的原第十一獨立部隊的官兵;理所當然會成為立功受賞的第一批人物。他們是蘇浩的心腹;是無人可以取代的新貴。
至於我……呵呵貪生怕死的投降人員;永遠都是被鄙夷和唾棄的角色。
我沒能掌控新編70沛;沒有完成孫部長的囑託。除了死;我還能做什麼呢?
帶著極端的恐懼;剛剛發現秘密的愉悅;以及說不出的遺憾和悵然;張文博神情木然地抬起槍;把槍口指向自己大張的嘴;用力扣下扳機。
每個新編師團的駐地裡;都在不時傳出零星的槍聲。
說是“譁變”;其實新貴陽基地市內外的局勢;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混亂。
這場由下至上的變亂;實際上只是針對不到一千人的目標。當各個軍官居住區和師級指揮部的動亂平靜之後;一切都變得和原來一樣安寧。
新貴陽早已被整合為巨大的“蜂巢”。為了獲得物資和裝備;蘇浩容忍外來者進入其中。現在;到了將他們全部清除、驅趕的時候。
如果不是因為那份人事任免令;蘇浩仍然會選擇繼續偽裝;而不是提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