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師團在戰鬥中被全殲;他們才有足夠的藉口重新恢復編制。當然;師長和參謀長之類的要職;肯定也會由其他人擔任。我們的結局只有兩條:要麼當場戰死;要麼活著逃離廢棄城市;然後被送上軍事法庭;以“臨陣怯敵”之類的藉口被處以死刑。”
“別以為我是在胡說八道。我很清醒;也沒有胡言亂語。看看我們周圍的人吧老周去年在廣州戰役的時候戰死了;uu沛殘部退回新南京基地接受改編。77沛在蕪湖合圍戰中損失慘重;康明光被當場解職;押往京一號基地後;就再也沒有了訊息。還有李涵生的48沛;同樣是戰損嚴重退往後方休整;然後奉命前往新疆地區負責新基地市的建設工作。端午節的時候我給他打了個電話;48沛已經換了新的指揮官。他告訴我;老李去年在基地工地上失蹤;被軍法部調查委員會判定為“畏罪潛逃”。現在;48沛的師長和參謀長;都是軍部直接委派下來的人。”
看著方晨略微顫抖的目光;劉江源眼眸深處釋放出強烈如太陽般的狠辣。他豎起右手食指;指了指天花板:“只要是失敗的戰鬥;就需要有人為此負責。“失敗”這個詞的定義其實並不確切。在很多人看來;長期僵持、損失過大;甚至消耗超過收益;都應該算做是失敗。我們從合肥戰役後就被派到這裡;東部前線半數左右的師級指揮官都被各種不同的緣由調換。我查過;他們都屬於沒有背景的那類人。解除職務以後的部隊;也都被委派了新的指揮官。這種做法再也不是我們熟悉的軍內製度;完全變成了個人勢力的爭搶角逐。”
“看看我們的鄰居:uu沛的新兵補充率一直是百分之百;79沛的物資和彈藥從未缺少過;沛從完成建制到改編為裝甲師只花了三個月。再看看這些部隊的日常戰績;擊殺變異生物數量從未超過二十頭;甚至連續幾個星期戰鬥率為零。呵呵就算是這樣;他們仍然被列為“標兵部隊”、“拳頭師”、“捍衛者師團”……那幫傢伙接二連三的領取軍部獎勵;錦旗和獎狀拿到手軟;各種軍械裝備和物質保障充足。而我們呢?下級官兵只能得到最低限度的“丁級配給”;甚至在這種炎熱天氣下的日常製冷電力都無法滿足。”
方晨沉默著;扔掉手裡的菸頭。他覺得自己的手心裡全是汗水;卻沒有絲毫溫度;一片冰冷陰溼;彷彿握著一塊無形的冰。
劉江源的確沒有胡言亂語。
就在昨天;方晨例行檢查部隊的時候;發現有幾名士兵因為中暑死亡。
去年以來;沛的各種戰鬥物資都一直處於短缺。食物、飲水和彈藥勉強可供維持;藥品、被服、燃料缺額率高達百分之六十以上。按照相關軍例;這裡屬於高溫或極寒環境的特殊戰區;三十人營房必須配備空調。可是;從上一批駐防部隊手中接管軍營的時候;方晨就從未見過類似的物件;也沒有收到任何相應的配給清單。
至於鄰近部隊……上週;方晨帶領士兵經過79沛駐地;前往廢棄城市的時候;發現該師人員居然有冰激凌和汽水供應。
當時;方晨的手下憤憤不平。方晨只能對此抱以苦笑。79沛的新任師長據說是某個軍部委員的侄子。自己這種毫無背景的人;當然不可能與其相比。
方晨也有過與劉江源類似的念頭。只是;他沒有劉江源這麼激進;直截了當把腦子裡的想法說出來。
劉江源緊盯著方晨;語氣中透著冷肅與堅決:“我願意像真正的軍人一樣戰死;但絕不願意成為權勢爭奪的犧牲品。按照目前的情況繼續下去;最多不超過兩個月;我們的結局不外乎是戰死;或者被軍法處收監。”
方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斷舔著嘴唇;語調也變得果決:“說吧你打算怎麼於?”
“擅自脫離防線是必死的重罪。然而留下來;一樣是死。我們唯一的生路;只能是往南走。”
說著;劉江源站起來;從桌子抽屜裡翻出一副地圖;在桌面上鋪開;指著位於西南方向的廢棄城市貴陽:“這裡是505集團軍的勢力範圍。他們很強大;蘇浩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傢伙。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誰會收留我們。”
方晨一直皺著眉頭;問:“我們該怎麼走?從這裡到新貴陽基地;距離實在太遠了。一旦我們離開;很快就會被上面發現。沿途不會有人為我們提供補給;被鄰近部隊圍殲的可能性很大。說不定;誰也逃不出去。”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化整為零衝出去。”
劉江源抬起大拇指;重重按住自己部隊目前的駐防區;在地圖上用力劃出一條與西南地區連線的線:“我從年初的時候;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