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音量咆哮:“趕緊的;帶我們去拿東西裝車;前面食堂裡等著用呢今天的午餐就靠這些罐頭。媽的;伙食一直都沒什麼變化;每天都是罐頭煮白菜;老子都快吃膩了。”
除了樊宇;一起過來領取物資的;還有另外三名士兵。
這些人;高銘陽全都認識;他們都是從新成都基地市外同期招收的新兵。其中兩個曾經與高銘陽同住一個房間;彼此都很熟悉。
走進倉庫;裡面的光線很暗;可以看見一摞摞整齊碼放的箱子。
樊宇有些激動。
他的任務很簡單————隨便搬起一隻彈藥箱朝地上扔;或者拿起一顆手雷;拔掉拉環;扔進旁邊的罐頭堆裡。
自己可能會死;可那不重要。
執行任務;本來就會死。為了崇高目標而獻出自己生命的舉動;無疑是偉大的;神聖的。無論別人怎麼看;無論他們怎麼議論;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喂————”
身後;忽然傳來高銘陽的招呼聲。
樊宇側轉身子;只見跟隨自己走進倉庫的那些衛兵猛地撲過來;從不同方向抓住三名士兵的身體。那些硬如鋼鐵的手指;死死扣住肩膀、喉嚨、腋下、關節。三名士兵猝不及防;無法做出反擊動作。雖然下意識的扭動身體想要拔槍射擊;卻被從不同角度刺來的匕首狠狠捅入體內。
他們很快失去了力量;瞪大雙眼;絕望的癱軟;眼睛裡漸漸失去光彩。
三名士兵脖子上都有光滑整齊的切口;割斷了整條氣管;瞳孔慢慢散開。
樊宇被高銘陽抓住後頸;雙手被兩名衛兵從反方向倒擰;伴隨著“噼裡啪啦”的脆響;當場脫臼;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從昨天晚上開始;第十一獨立部隊的衛兵與士兵;已經變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由“工蜂”構成;後者只是普通的軍人。
樊宇疼得尖叫起來;喉嚨裡發出無比淒厲的叫聲。
“為什麼?你們;你們究竟想於什麼?”
高銘陽微笑著朝前走了一步;從樊宇口袋裡掏出那份調撥物資的檔案;隨手抖開。
“這份檔案是假的。”
高銘陽慢吞吞地笑著說:“食堂方面不會開具這樣的清單;你們都是混進來的奸細。”
“不————”
樊宇覺得自己的胳膊快要斷了;他慘叫著瘋狂搖頭:“姓高的;你他媽的瘋了嗎?我們都是新兵營裡的兄弟;我怎麼可能……”
“新兵營裡的兄弟也有真假之分。”
高銘陽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是我們的人;就這麼簡單。”
劇痛;使樊宇臉色一片慘白。劇烈抽搐的神經使尾部在洶湧翻滾;泛酸;抽搐。看著躺在地面上那三具血淋淋的屍體;樊宇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瞪著高銘陽;不要命的連聲尖叫。
“我;我可是少尉;我注射過二階強化藥劑。你們只是列兵和士官;怎麼
“這不奇怪。”
對於將死之人的喋喋不休;高銘陽也顯得很不耐煩。他揮了揮手;旁邊一名衛兵會意地點點頭;按住樊宇的頭部;將尚在滴血的匕首狠狠插入他的側頸
“二階強化人有什麼了不起?那根本不算什麼。只要有足夠的銀骨;我的力氣可是比你大得多。這裡從昨天晚上就加強了戒備;就是為了等著你們出現。還是那句話————你不是我們的人。”
樊宇眼睛裡透出驚駭欲絕的神色。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被割斷;甚至能夠感覺到很多血透過喉部傷口往外噴湧。這讓他覺得恐懼;於是雙手拼命扼著自己的脖子;用手指堵住傷口。然而任何動作都於事無補;身體的氧氣正在逐漸減少;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暗淡。
樊宇聽到了高銘陽的那些話。有很多東西;尤其是對於強化人的說法;讓他覺得難以理解。
然而;這已經不重要。
死人;根本不會計較那些。
樊宇一直瞪著眼睛;晶瑩的球面反射出高銘陽的映象。他從衣袋裡抽出手帕;沒錯;的確是絲質的。高銘陽翹著蘭花指;細細擦拭掉沾在手上的血。動作優雅;與其說是富於書卷氣;不如說是柔媚;令人看了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黃昏時分;由輪式裝甲車和武裝士兵組成的戰鬥群開始越過防線;分別從南面和東南方朝廬江城內推進。
裝甲車行駛的不算快;甚至比步兵行進的速度還要慢一些。車頂炮塔和機槍嚴陣以待;對廢墟里任何的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