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過了晚餐時間。我該把現在這頓叫作什麼呢?夜宵?甜點?加餐……好吧管它什麼都行;老子餓了;我需要進食;需要一條身段窈窕的漂亮的母蟲跪在面前吮吸老子的生殖器————然後;我會把它活活射死桀桀桀桀————”
黑格扭著頭;用碩大的複眼朝四處張望。在試管裡禁錮了很久;它覺得自己快要發黴。現在;活躍和狂放思維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它急不可待的想要尋找某個發洩目標。
一隻老鼠從牆角跑過來。
它沿著桌腿爬上桌子;小心翼翼注視著站在面前的蠕蟲黑格。
老鼠很大;體積至少是黑格的數十倍。兩相比較;彷彿一座黑格必須仰望的高山。夜幕遮蓋了它的膚色;黑暗中兩隻細小的眼睛在閃閃發光。這隻貪婪的生物正盯著黑格;不斷舔著牙齒上的罐頭肉油。
空罐頭盒已經被幾隻老鼠爭搶一空;它們把鐵盒舔得比洗過還要於淨;但老鼠們仍然感到飢餓————那點食物實在太少了;連塞牙縫都不夠。
老鼠並不挑食;它們對一切看上似乎能吃的東西都有濃厚興趣。蟑螂、螞蚱、蜘蛛……暫且不論這些蟲子是否有毒;肥美的身軀裡都有富含蛋白質的肉塊。至於味道……只要能吃;管那麼多做什麼?
老鼠張開嘴;露出前面兩顆巨大堅硬的門齒。
黑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已經被這頭恐怖的巨獸活活嚇呆。
“哦我的小乖乖;你想於什麼?讓我看看你可憐的腦袋瓜裡究竟有著什麼樣的該死念頭?”
黑格“桀桀桀桀”奸笑著;朝前邁開細長的足肢;距離老鼠越來越近。
“活見鬼;你他媽的居然想要吃我?好吧我承認你這又醜又蠢的傢伙不怕死;勇氣可嘉。不過;你確定真要這樣做?”
黑格不斷探測著老鼠的思維:“你弄錯了最基本的關係。在偉大的主人面前;我只是最卑微的奴隸和僕人。現在;我們之間差不多就是這樣。你這該死的的低等生物;你應該被我吞噬;被我奴役;而不是瞪著眼睛盯著老子……好吧既然你愚蠢的大腦沒能進化出“尊敬”的概念;那麼就讓黑格大爺我來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服從;什麼才是低等生物對高階生命的畏懼——
帶著足以令老鼠發瘋的可怕思維;黑格猛然一躍;跳到老鼠頭頂。不等對方反抗掙扎;肥胖的蟲子已經張開鋒利尖銳的口器;狠狠扎進老鼠右眼;以令人驚訝的敏銳和速度;“嗖”的一下鑽進其中。
頓時;老鼠頭部血流如注。它嚎叫著;在桌上來回翻滾;不斷跳躍;用尾巴在空中亂掃;卻無法減緩來自體內的劇痛;也無法消除腦子裡近乎絕望的恐懼。
很快;老鼠已經不再掙扎。它從桌子上高高墜落下來;掉在地上;不斷抽搐著腿腳;嘴巴張得老大;流淌出一大片醬色的血。
月光從窗外照進屋內;在那片銀色的清冷光輝之下;可以透過老鼠大張的嘴;看見滿面幸福的黑格正蜷縮在老鼠身體裡;大口吞噬著它迫切需要的一切
肌肉、骨骼、血液、皮毛……只要是營養;統統不能放過。
第十一獨立部隊的防區;呈現出狹長型的不規則面積。
蘇浩並不確定危險警兆究竟來自哪裡?然而搜尋並不是漫無目的。至少;他現在的尋找範圍只能在防區內部或附近。
越野車在通往臨近市縣的公路岔口停了下來。黃河與幾名“工蜂”跳下車;他們全副武裝;迅速依託車體構成防禦。
黃河走到蘇浩身邊;低聲問:“頭兒;你發現了什麼?”
蘇浩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我不知道。但我感覺到有危險。”
“這話聽起來就像神棍在佈道……”
黃河嘟囔了一句;端起突擊步槍;警覺的掃視黑暗。
這當然不是在發洩不滿;只是一種想要使氣氛變得輕鬆的調侃。
從防衛區沿途過來;蘇浩仔細觀察周圍的動靜;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現在;越野車已經駛出了防區範圍;站在界定防區界限的公路邊緣;蘇浩感覺潛在的危險意識漸漸變得淡薄。然而一旦自己朝著來路方向走過去;警兆立刻變得強烈。
黑色顆粒對危險的探知來源和根據究竟是什麼?
這問題蘇浩一直沒能找到任何頭緒。可是;從野戰醫院到現在;他已經越來越熟悉黑色顆粒的預警方式;甚至可以說是使用熟練。從只有具體指引方向;到現在可以劃出危險存在的大致範圍;這也是一種進化。
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