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博的目光很是銳利;具有年輕人的旺盛意識和衝動。他把電子螢幕上的新貴陽基地地圖放大;隨著代表建築的各種幾何圖形朝著四周迅速擴散;螢幕中央很快出現了一個正方形的圖框。
那是505集團軍的指揮部。
“方法不外乎兩種:直接派出部隊攻擊;或者於掉核心首腦人物。”
思博眼睛裡閃爍著冰冷和果決:“第一種方法並不可取。如果調集部隊對505集團軍展開進攻;勢必會引發全面戰爭。而且;我們的立場也很麻煩。505集團軍畢竟不是叛軍;蘇浩也沒有對軍部表示公開反對。而且;他麾下的部隊雖然都是新設;卻在新成都戰鬥中表現得非常出色。一旦爆發衝突;我們的得失比例將遠遠超過預期;甚至更糟。”
“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於掉蘇浩。”
思博加強了說話語氣;幾乎變得斬釘截鐵:“用最精銳的突擊隊;最強悍的人員;最精良的武器;以官方名義進入指揮中心;直接將其格殺。”
袁志成臉上露出從容淡定的微笑:“這樣做;會不會太沖動了?他畢竟是個將軍。削減權力和剝奪利益最忌諱的就是使用暴力手段。除了你剛才說過的那兩種;說不定;還有其它的辦法?”
“不那絕不可能”
思博的態度非常堅決:“我見過蘇浩。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特殊氣質;很容易讓人受到感召;產生認同感。這種情況放任下去;很可能引發一系列難以收拾的後果。我還是堅持意見;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於掉他。”
袁志成眼睛裡閃過一絲意義不明的笑意;問:“我記得;你和蘇浩曾經是朋友。怎麼;你就這麼想殺死他?”
思博眼裡的光亮漸漸變得暗淡;他低下頭;聲音卻充滿陰狠和殘忍:“只要和王啟年扯上關係的人全都該死。何況;我和蘇浩早已沒什麼關係;更談不上是什麼朋友。”
這答案袁志成並不陌生。以前;思博就這樣說過。現在;他仍然沒有任何變化。
袁志成當然不會把對某人的評價寫在臉上。他從椅子上站起;走到思博身邊;伸手輕拍著他的肩膀;用平和寬容的語調說:“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你的父母會以你為榮。他們在天上注視著你;而你……會成為他們的驕傲。”
新成都基地市;十七號軍事管制區。
肖琳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一張極其陌生;也無比熟悉;曾經強烈想要忘記;卻總會在孤獨時候不由自主想起的面孔。
李道源就坐在病床邊;側著身子;低頭俯看的臉龐輪廓清晰;薄而堅硬的嘴唇帶著微笑;濃密眉毛掩映的雙眼卻隱隱帶有憂鬱。
“怎麼樣;感覺好點兒了嗎?”
這幾乎是所有探病者對病人的共同問話;普通至極。然而;肖琳卻覺得這聲音震耳欲聾;讓自己心生感慨;腦子裡一時間迴轉過無數的念頭。她想說話;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能慢慢閉上雙眼;咬緊嘴唇;任由淚水順著眼角從臉龐兩邊無聲的滑落。
許仁杰向鄰近地區所有部隊都發出了求援訊號。除了蘇浩;新成都周邊的其它部隊也紛紛派出了援兵。李道源的管制範圍雖然距離新成都很遠;仍然還是最大限度調集兵力;在直升機允許的載重範圍緊急實施增援。
趕到新成都的時候;戰鬥差不多已近尾聲。
按照集團軍指揮部的要求;李道源所部在三十九號地段實施機降。當時;該區域已經被變異生物突破;大約有數百頭敏捷型類人衝進城內。穩固防線後;李道源立刻率隊進入城市搜捕擊殺。非常巧合的情況下;在後勤部招待所附近遇到了肖琳。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李道源真的很難相信;這個身穿准將制服;單手撕裂一頭狗形類人的漂亮女軍官;竟然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友?
上次離開昆明後;李道源只與肖琳互透過幾次遠端電話。她告訴他;自己被派往西安基地接受培訓丨學習時間長達五年。
李道源告訴她;會一直等她回來結婚。
相遇的過程很是令人尷尬。過了好幾分鐘;肖琳才從震驚狀態下清醒過來。回過神來的她滿面慘笑;拔出格鬥刀;反手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如果不是李道源眼疾手快;以最快速度給她灌下一瓶強效能量藥劑;恐怕肖琳早就已經死了。
陽光從窗外照進;肖琳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絲毫不見血色。
她仍然閉著雙眼;從顫抖的嘴唇中間發出極其輕微的話語:“為什麼要救我?”
李道源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