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忽然;王啟年爆發出一陣得意的狂笑。
“這小子於得不錯。居然可以用這種辦法把人活活整殘。很好;老子就喜歡這種兇悍霸道的傢伙。或許;我應該把他的研究員身份再升一級。”
許仁杰彷彿早已料到胖子院長會是如此態度。他狠狠抽著煙;目光漸漸變得平靜:“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
王啟年止住笑聲;冷冷地看著他。
許仁杰臉上毫無懼色:“袁家的人就住在集團軍招待所。最遲一小時後;他就要處決蘇浩。”
“處決?好大的口氣”
老胖子很是不屑地譏笑著:“一個連**毛都沒長全的小雜種;居然學著大人模樣殺這個殺那個。他以為自己是誰?稱霸街頭的黑幫混混?”
許仁杰表情一滯;手裡的菸頭再次掉落。
能說出這種話……顯然;王啟年很清楚袁家的人就在基地市;而且知道來人是誰。
“胖子;你打算怎麼辦?”許仁杰試探著問。
“處理這問題的關鍵不在我;而在於你。”
王啟年意味深長地看了許仁杰一眼;語調平靜:“我可不是偏執狂。這些年;接觸的事情多了;我也多少能理解你當年的做法。雖然我並不贊同;但你那個時候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我們都老了;耗費時間和歲月;才能爬到這個位置;真正做些實事。”
這幾句簡單無奇的話;使許仁杰感覺腦海裡“轟”的醫生;如同核彈瞬間爆開;將所有意識徹底炸飛。
“你;你說什麼?”
他用力嚥著喉嚨;無比激動;用劇烈顫抖的語調;難以置信地問:“王胖子;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王啟年收起臉上的譏諷表情;神情複雜地看著許仁杰。
他們曾經是朋友;卻因為理念不合再也沒有聯絡。年輕人對“清高”和“尊嚴”的理解;很多時候無法被經歷風雨的老人接受。當歲月一點點磨去人生鋒芒和銳利之後;才會逐漸明白其實誰也沒有錯;只是誕生於錯誤的時間和地點;被迫沉浮於社會。於是不再掙扎;在明悟和混沌中隨波逐流;直至死亡
王啟年曾經自認為清高如管寧;與許仁杰之間的關係根本就是割席斷交。
只是現在……老了;也就理解了。
許仁杰終究不是厚顏無恥的貪官;不是喪盡天良的大奸大惡之徒。他只是想要運用權力做更多的事情。他並不昏聵;在重要問題的主次上;仍然能夠堅持立場。
“老子剛才什麼也沒說”
胖子院長仍然一副酷酷的表情:“你和陳彥霖不同。你是知情者。這個世界已經這樣;到了最後;說不定我們什麼也不會剩下。但我們終究是人類;有著高等智慧生物的尊嚴和驕傲。送你一句忠告————多想想該做什麼;不要什麼事情都看重利益。就算得到一切;你就能永遠持有?”
沉默片刻;許仁杰深深吸了口氣:“你的意思是……”
“我沒有確切的證據。我也只是猜測。變異生物的進化速度越來越快;我們必須提早做出應對。
王啟年目光漸漸顯得凝重:“還有四天;聯合國生物研究總署就要召開大會。科學院已經選定蘇浩作為代表。他發現了銀骨;血屍和類人也是他首先命名。你可以把這些事情告訴袁家那個小雜種;再把他嚇尿了的表情拍下來;複製給我一份。明年的掛曆;老子就用照片做封面。”
審訊室位於軍方管制區地下三十三層。
這是一個二十多平米的房間;除了一把摺疊椅;再也沒有任何傢俱。
蘇浩走到牆邊;用手指輕輕觸控冰冷的水泥層。
發散開的思維意識穿透牆壁;蔓延到外面的走廊上。
有全副武裝的衛兵;走廊角落安裝著電子警戒器。如果遭遇危險侵入者;天花板上隨時可以降下三十毫米自動機炮;區域之間還有能量強度極高的電網。
這些防禦設施遍佈基地;呆在審訊室裡很安全。
想起“安全”這個詞;蘇浩淡淡地笑了。
返回出發營地;當然不是自投羅網。
只有自己的動作光明磊落;才會消除不必要的懷疑。
在供述中;蘇浩從未改口;一直聲稱cr小隊被變異生物圍殲。
反正;自己是唯一倖存者。
就算軍法處的調查官不相信;派人進入城市勘測痕跡;也只能找到一堆被變異生物啃得零七碎八的骨頭。
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