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擺在旁邊的斧頭,幾步趕上腳步踉蹌的老王,對準那顆頸部血管已經被割斷一部分,血肉模糊早已無法看清楚本來面目的腦袋,狠狠劈下。
“噗————”
斧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軌跡,深深沒入目標左頸。老王慘叫著再次摔倒,他感覺頭部與肩膀的連線明顯變得鬆動,於是用力按住頭頂,想要合攏身體與腦袋之間的縫隙。這種無用的動作越發刺激著魏文遠,他幾步搶上前,拔出斧頭,兇殘無比的一陣亂砍,直至腳下剛剛成為強化人的老王再也沒有任何聲息。
強化人並不無敵。普通人一樣可以幹掉他們。
一番混亂,迅速消耗著魏文遠本就不多的體力。
他喘息著,拖著橫躺在地面的無頭死屍,搖搖晃晃走到路邊,又返回商店裡端著接血的盆,湊近屍體斷頸。此前的爭鬥消耗了老王體內大部分血,剩下的鮮紅液體仍然還是接出了小半盆。
恢復部分體力的魏文遠重新拎起斧子,把老王的屍體砍成十幾塊。他把裝血的臉盆和碎肉全部搬上三輪車,連綿軟易碎的內臟也沒有放過。最後,從地上撿起面目全非,舌頭歪塌在唇邊的老王腦袋,湊近看了很久,非常怪異的“格格格格”笑了起來。
魏文遠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水浸透。他脫掉襯衫和長褲,隨便抹了抹胸脯和臉,穿著身上唯一剩下的內褲,赤著胳膊爬上三輪車,朝遠處銀行小樓所在的方向用力蹬去。
濃烈的血腥在城市上空漸漸飄散,被黑暗籠罩的街頭巷尾,傳來飢餓喪屍的可怕嚎叫。
。。
“吱呀————吱呀————”
缺少機油潤滑的三輪車發出被強姦般的呻吟,十多分鐘後,魏文遠已經騎著車子來到小樓半公里外的一個十字路口。
他停下車,扭頭看看身後那片濃密似墨的黑暗,咧開沒剩幾顆牙的癟嘴,笑了。
魏文遠跳下車,掀開帆布,露出十幾個用鐵絲編成,大小跟竹蟈蟈筐差不多的籠子。
每個鐵籠裡都裝著一隻老鼠。它們細小的眼睛裡散發出紅光,兇狠殘忍,令人不寒而慄。
所有收來的老鼠屁眼都被魏文遠用幹黃豆塞住,再用針線仔細縫合。
最多半天時間,被潮溼糞便泡脹的黃豆體積迅速變大,強烈的膨脹感擠壓著老鼠。無法排洩,也不可能從體內取出,那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痛苦使老鼠徹底變瘋。它們拼命撕咬身邊的同伴,用牙齒去啃堅硬的鐵絲,用頭撞,用腳蹬,沒有食慾也沒有**,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痛痛快快把肚子裡所有東西全部拉出去。黃豆、糞便、腸子。。什麼也不剩下。
從鐵籠裡拿出一隻老鼠,魏文遠忽然覺得————這隻恐怖的小生物其實跟自己沒什麼區別。他用左手拇指無名指夾住老鼠後頸上的皮,食指中指拈住尾巴,右手從三輪車兜裡拿起一個準備好的空罐頭鐵皮盒,用鐵絲將其與老鼠尾巴拴在一起。然後鬆手,看著被憋得想要自殺的老鼠在地上亂跳,拖著罐頭盒朝馬路盡頭瘋狂逃竄,發出清晰刺耳“叮鈴桄榔”的響聲。
做完這件事,他從三輪車上拿起老王的右手,隨意扔在路上。
蹬著三輪車,朝前騎上五、六十米,扔一隻尾巴捆有鐵皮盒子的老鼠,再扔一塊人肉。或者潑上一點血。
身後,雜亂的腳步和嚎叫聲越來越大。
不用回頭看,魏文遠也知道那是多達數百頭的喪屍。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周圍勘查,路線和小樓位置在腦子裡已經形成最深刻的記憶。新鮮血肉,加上被老鼠拖拽著的空鐵皮罐頭盒,足以使沿途所有喪屍都被吸引過來。幾百、數千、上萬。。這些可怕的食人生物沒有智慧。老子可以用人肉指揮、命令它們,像海嘯一樣淹沒那幢該死的樓。
魏文遠腦子裡滿是膨脹的復仇思維,他幻想著蘇浩被喪屍撕成碎片,自己把欣研壓在身下來回蹂躪的美妙畫面。
換在以前,他最多就是嘴上說說,或者背地裡發一通火,根本不會因為小賣部裡的東西被搶走而搞出如此之大的動作。現在。。哈哈哈哈!這世界真他媽的美好————沒有警察,沒有法律,老子愛殺誰就殺誰,誰惹我我就整死他!
一個人蹬著三輪車,在黑暗籠罩的夜幕下緩緩前行。
後面,尾隨著數以千計,被血肉氣味從四面八方吸引過來的喪屍。
。。
蘇浩站在兩百多米外的一幢大廈樓頂,默默注視著在月光下密集湧動的龐大屍群。雖然光線暗淡,強化過的視力足以看見那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