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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張繼林並不覺得這種想法有什麼不對。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變成喪屍,但他肯定這個世界出現了某種變化。沒有電波,沒有秩序,街上店鋪裡的東西可以隨便拿。。他不喜歡這樣,感覺非常可怕,很惶恐,也本能的畏懼。

他的名下資產多達五億。

他擁有漂亮的**觀景別墅,價值數百萬的豪華跑車。

他掌握著公司裡多達數百人的就業崗位。無論秘書、經理、工人。。甚至就連普通的政府下級官員看到他的時候,眼睛裡總是下意識流露出諂媚和尊敬的目光。

張繼林很享受這一切。也正因為如此,他對戰爭、災難、動亂之類的詞感到厭惡,極度憎恨。

他從不看災難片或者戰爭片。《2012》、《世界大戰》之類的電影名字,他聽聽都覺得噁心。《花好月圓》、《花田喜事》之類的娛樂片卻是他的最愛。原因很簡單————戰爭和混亂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好處,只會讓他從高高的社會頂端轟然墜落,奮鬥多年擁有的財富瞬間化為泡沫,存款和豪宅變得一錢不值。如果世界真的變成那種樣子。。我,我該怎麼辦?

這種事情的確很可怕————再也沒有人願意為自己工作,鈔票只是廢紙,原本俯首帖耳的員工不再像以前那樣聽話。。

這絕對不是幻想,而是就發生在身邊的真實。

病毒爆發後,張繼林聚攏了工地上的所有幸存者。他很清楚,這些人之所以服從命令,只因為自己是他們的老闆。地位、財富和積威是維持自己目前身份的唯一依仗。但這些東西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漸失去效果。他已經發現有工人對自己的命令陽奉陰違,還有人私下密謀想要離開工地。就連司機和自己的助理,也變得不那麼聽話。

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害怕。

張繼林明白:一旦拋棄財富和地位的耀眼光環,就再也不能命令和控制這些人。他們當中任何一個都要比自己強壯。如果不是相信混亂只是暫時,警察和軍隊很快就能趕來救援,他們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聽話。甚至。。會殺掉自己。

就像歷史上的戰亂時期,最富裕的人,永遠都是被掠奪和搶劫的首要物件。

張繼林必須保持住財富和地位帶來的優勢。除了隨時可能被戳破的身份泡沫,他只能絞盡腦汁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他要表現的比其他人更聰明,更有謀略和遠見。只有這樣,才不會被當做垃圾一樣拋棄。

望著空空如也的軍械庫,還有旁邊變成“凹”形的鋼門,他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整個人彷彿掙扎已久的溺水者,徹底耗盡力氣,猛然沉了下去。

沒有槍,該怎麼辦?

究竟是誰偷走了原本屬於我的武器?

我,我要殺了他!

。。

陶源站在電磁爐邊,看著湯鍋裡那隻已經燉了兩個多鐘頭,表皮泛著濃亮黃色油光的母雞,很是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從桌子上拿起一包“王守義十三香”胡椒粉,撕開,抖了進去。

廖秋蹲在大廳角落的水池前,用小刀挑開一隻已經剝掉外皮,渾身溜光淨白的田鼠肚皮,動作麻利地挖掉內臟,再斬去頭尾和爪尖,把白嫩肥滑的身段朝旁邊已經弄好十幾只的竹籃裡一扔,又從地上撿起另外一隻,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母雞,是郊外射擊訓練回程途中,從一戶農家小院裡發現的。

那個時候,它正蜷縮在圈裡最深的角落,滿面驚恐盯著已經變成喪屍,卻被雞籠擋在外面,想吃,卻無法抓住自己的女主人“咯咯咯咯”一陣尖叫。於是,倖存者們砍掉了農婦喪屍的腦袋,把可憐的母雞洗淨拔毛開膛破肚,加上蔥姜一道煮進鍋裡。

反正它的結局一樣都是死,區別只在於煮熟還是生吃。

至於田鼠。。這些傢伙很肥,放上八角、草果、桂皮和辣椒,黃燜出來滋味兒很不錯,也很酥嫩。

飯桌上的氣氛很熱烈,人們交口稱讚著菜的味道。幾個女孩子對於鼠肉明顯有些抗拒,卻無法抵擋濃郁的香氣侵擾。欣研首先夾了一小塊嚐嚐,立刻放棄了腦子裡關於這種動物噁心、骯髒、寄生蟲之類的評語,轉而變換為鮮嫩、美味之類的主觀思維。在她的帶動下,雙胞胎姐妹也不再畏懼,甚至吃得比男人還要豪放。

很快,湯被喝得精光,肉被嚼得連骨頭都不剩。

倖存者們吃了太久的罐頭,如果不是郊外田地裡可以找到一些新鮮蔬菜,他們往往會產生吃飯根本不需要味覺,僅僅只是食物從口腔進入胃部機械過程的錯覺。

杜天豪抹了抹油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