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臉色驟然劇變,他看見粗大的槍口噴出很淡的火焰,數百粒鐵砂如暴雨般散射過來。他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忽然多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孔洞。站在旁邊的幾個人也抽搐著,慘叫著栽倒在地,每人身上都至少有十幾個彈孔同時湧出鮮血。這種傷勢可能不一定致命,卻足以讓他們喪失行動能力。
上膛,再次扣動扳機。
韓瑩像瘋子一般嚎叫著,從臺階上大步走下,槍口接連不斷噴射出火焰和鐵砂。這種明顯失去控制的的瘋狂,使暴徒們為之膽寒。他們紛紛後退,在車廂和牆壁之間來回逃躥,尋找安全的避彈點。不斷有人被子彈擊中,哭叫著在地面翻滾。
“衝上去,都給老子衝上去————”
極其敗壞的胡赫躲在幾十米外的轎車背後,縮著頭,聲嘶力竭地咆哮:“她只有一個人,也沒多少子彈。衝,都他媽的給老子衝啊————”
一名暴徒蹲在胡赫身邊,蜷著身子躲避鋪天蓋地射來的霰彈。他眼裡充滿了恐懼與無助,完全不是幾分鐘前那個無所畏懼、兇悍狠辣的樣子。他像受驚的老鼠一樣想要縮排轎車底盤下面,不受控制般地連聲尖叫:“頭兒,她有槍,她有槍。救命。。我,我不想死。”
“你怕個**!”
胡赫眼裡露出兇暴的光,他一把抓住大半個身子已經鑽進車底的暴徒後頸,順手抓起旁邊地上的一塊磚,重重砸在對方頭頂。額頭當即皮肉綻開,鮮血直流。胡赫並不解恨,又掄起磚塊繼續朝著暴徒臉上亂砸,發出“噗噗”的可怕聲響。男人的鼻樑整個塌陷下去,嘴裡的牙齒也被全部撞斷,微張的嘴角噴湧出一大股粘稠的血。
“都給老子上,必須殺了那個女人,否則我們都要死————”
也許是這種邪惡詛咒的確產生了效果,韓瑩手裡的霰彈槍突然卡殼。她惱怒地連扣數下扳機,卻總是發出空洞的金屬撞音。一個蹲在牆後的暴徒抓住機會猛撲過來,掄起棍棒狠狠砸中膝蓋,她連聲慘叫,歪斜著倒下。
“衝進去,裡面所有東西都是我們的————”
看著不遠處敞開的房門,胡赫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他走近捂住膝蓋在地面上來回翻滾、慘叫的韓瑩,張開右手五指抓住她的長髮,將整個人上半身硬生生揪起,盯著那張充滿痛苦、淚水、灰塵和仇恨的臉看了幾秒鐘,陰森森地笑笑,吩咐守候在旁邊的幾名暴徒:“把她抓起來,捆緊一點兒。”
一個身材瘦高的暴徒撿起掉在地上的霰彈槍,看著韓瑩發育成熟的胸口,用力嚥著口水,獰笑著說:“頭兒,這小妞兒很不聽話,打傷了我們不少兄弟,應該讓她吃點兒苦頭。嘿嘿嘿嘿。。男人的苦頭。”
“不行!”
胡赫斷然否決:“他們還有幾個人在外面。那些傢伙有槍。我們現在需要人質。只要掌握主動控制了局面,到時候想怎麼玩都行。”
說著,他扔下韓瑩,走到已經被暴徒們抓住,用鐵絲卡住雙手拇指,反綁在路邊電線杆上的老宋跟前。
十幾米外的路口,躺著三具頭部被砸碎的喪屍遺骸。另外一頭被暴徒用削尖的鋼管從背後插穿鎖骨,牢牢釘在綠化帶裡無法移動,只能望著近在咫尺的“食物”張嘴嚎叫。
女人癱坐在路邊,她雙眼無神,嘴角和胸口帶著血,不少頭髮被連根拔掉,頭皮表面滲出密集的暗紅色血點。被狠砸過的面頰青紫腫脹,彷彿熟透綻裂,又被重力擠壓的果實。她抬起頭,張開只剩下幾顆殘破牙齒的癟嘴,對胡赫討好地笑著,不住地點頭,活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老宋一邊艱難地喘息,一邊瞪大充滿血絲的雙眼,狠狠盯著站在面前的胡赫。
“老雜種,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神勇。”
胡赫從鉤子手裡接過突擊步槍,用槍口戳著老宋的臉,浮現出殘忍陰冷的笑:“放心吧!你暫時還死不了,你得活著,按照我需要的方式活著。”
老人似乎看透了他腦袋裡的想法,譏諷地搖了搖頭,冷不防啐出一口帶血的濃痰,吐在那張得意忘形令人厭憎的臉上。
“你。。你該死————”
暴跳如雷的胡赫立刻咆哮起來,他用力揩掉沾在面頰上的汙物,掄起右拳,重重砸向老宋的腹部。奄奄一息的囚犯連發出慘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身體在不由自主地抽搐,蜷縮。
尚未解恨的胡赫四處張望,他看見了被鋼管插在泥地裡兀自掙扎的那頭喪屍,大步走過去,從一名暴徒手中搶過消防斧,直接砍下喪屍的腦袋,殘酷地獰笑著,把這顆不斷張口想要